但是此刻圍坐在一起,他卻不知道要做什么。
按理來說,他應該逼問他們的關系,但他卻只是坐在這里,一言不發。
齊國公府雖低調,但實力不容小覷。
若溫嘉月最終選了裴懷謹,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將她搶回來。
維持現狀,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以后不會放任不管,任由他們靠近。
“侯爺?”
見他遲遲不語,溫嘉月疑惑地喚了一聲。
沈弗寒看向她,道:“然后,我們該回府了。”
溫嘉月怔愣了下,要走了嗎……
可是她還沒和蜻蜓哥哥說幾句話。
她一邊想一邊下意識看向裴懷謹。
這一眼刺痛了沈弗寒的心,他攥緊了手。
掌心里的花刺還未取出來,他近乎自虐地忍受著痛苦。
裴懷謹笑道:“賞花宴還未過半,沈兄為何如此著急?”
見哥哥這樣說,裴詩景應聲蟲似的附和:“是呀是呀,宴會上可好玩了。”
她想了想,又疑惑道:“不過我方才并未見到沈夫人,您躲哪里去了?”
溫嘉月解釋道:“我不喜歡熱鬧,便一直在附近待著。”
“原來是這樣,”裴詩景摩拳擦掌道,“不如我帶你逛逛,一定讓你不虛此行。”
她們有來有往,聊得忘乎所以。
原本沈弗寒沒覺得有什么,可不知怎么,他忽然想到“姑嫂和睦”四個字。
趁溫嘉月還沒出聲,沈弗寒問:“夫人想不想回府?”
他將決定權交給她,溫嘉月頓時有些猶豫不決。
走了,今日便見不到蜻蜓哥哥了。
不走的話……待在這里,似乎也沒什么用。
人多眼雜的,也說不了幾句話。
而且明日還可以見面,她何必執著于今日?
萬一被沈弗寒誤會,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里,溫嘉月便道:“回去吧。”
沈弗寒垂下眼睛。
“回去吧”多少顯得有些勉為其難,不如“回去”兩個字堅定有力。
她又猶豫了這么久,肯定想留在這里。
沈弗寒的臉上頓時籠罩一層陰霾。
見沈弗寒不說話也沒動作,溫嘉月疑惑地看向他。
她怎么覺得他今日怪怪的?
溫嘉月正想開口,一旁便閃進來一個滿臉怒氣的少年。
少年不由分說地將裴詩景拽起來,揚聲道:“走!”
裴詩景“哎呦”一聲,蹙眉道:“二哥,你弄疼我了!”
裴懷謹起身道:“二弟,有話好好說,放開小景。”
面對他的這番話,裴懷英只回了個“呸”。
眼看著就要被二哥拉走,裴詩景伸出手:“哥哥救我……”
奈何裴懷英力氣太大,她無力抗衡。
“跟他有什么好說的,”裴懷英怒道,“小景,我才是你親哥!”
裴懷謹聞言,神色頓時有些黯然,收回了手。
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小景,跟你二哥回去吧,正好我這邊還有事要做。”
裴懷英嗤了一聲:“假惺惺!”
說完便帶著裴詩景揚長而去。
溫嘉月已經看呆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裴懷謹低聲道歉:“真是抱歉,我二弟他……脾氣有些沖,沒有驚擾到沈兄和嫂嫂吧?”
溫嘉月緩緩搖頭。
她還以為蜻蜓哥哥在國公府里過得很好,沒想到離開長安幾年,連他的親弟弟都不認他了。
不過這種弟弟也沒什么可認的。
裴懷英一直在京中造謠,說裴懷謹早就死了,他才是真正的世子,向來以世子自居。
連她這個身處后宅的婦人都知曉,可見此事流傳的到底有多廣。
她仔細想了想上輩子齊國公府的事。
裴懷英持續囂張了許久,在她死的那年,裴懷英也死了,死因似乎是酗酒,事態這才平息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