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與沈弗寒并肩走出齊國公府。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地坐上馬車。
溫嘉月手里依然緊緊攥著裴懷謹給她的紙條,暗暗有些焦急。
她怕沈弗寒發現,所以一直沒敢有多余的動作,只能拿在手里。
她默默地想,一會兒到了酒樓,找個機會給如意好了。
念頭剛起,她的右手便被沈弗寒牽住。
溫嘉月微微一僵,下意識想抽回手。
猛然間,她想起紙條在左手上,又放松下來。
沈弗寒將她的抵觸情緒盡收眼底,更加用力地攥住她的手。
口中卻淡然出聲:“在酒樓和他們兄妹倆都聊了些什么?”
“也沒什么,閑聊而已,”溫嘉月想起一事,“對了,小景邀我下個月參加她的及笄禮。”
沈弗寒問:“什么時候?”
“十月三十,”溫嘉月想也不想便道,“侯爺若是有空的話,也一起來吧?”
裴詩景是齊國公最寵愛的小女兒,說不定李知瀾也會參加及笄禮,還是待在沈弗寒身邊最安全。
見她主動邀請他同去,沈弗寒的神色緩和了兩分。
“好。”
他又問:“還說了些什么?”
溫嘉月只當他在沒話找話,于是說道:“小景還邀請咱們女兒一起去,她喜歡小孩子。”
“咱們女兒”四個字,讓沈弗寒心情甚好。
他和溫嘉月有女兒,裴懷謹又有什么?可笑的曾經?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一味的陷在回憶里難以自拔才是愚蠢。
阿月自然是聰明的,說不定她答應裴懷謹見面,只是為了說清楚,讓他死了這條心。
想到這里,沈弗寒陰霾了一整日的心沁入幾分光亮,讓他臉上也帶上些許暖意。
他頷首道:“好,帶上咱們女兒。”
說話間,桃花源到了。
溫嘉月想掙開手,沈弗寒卻沒想放開,牽著她鉆出馬車。
她頓時有點著急,這樣還怎么把紙條交給如意?
“侯爺,外面都是人,”她小聲說道,“放開我。”
沈弗寒卻沒聽,直到她的雙腳穩穩地踩在地上才松開手。
溫嘉月松了口氣。
一樓都是些男人在用膳,沈弗寒徑直帶她走上二樓。
趁著這個機會,溫嘉月扶住如意的手踏上臺階,把紙條塞在她手里。
如意有些懵,詫異地看了眼神色焦急的夫人,乖乖將東西攥緊。
終于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了如意,溫嘉月輕舒一口氣。
進了雅間,兩人點了菜,待小二走后,相顧無言。
屋里有些安靜,溫嘉月推開窗,任由街上的喧囂聲如潮水般涌入。
秋日清風吹拂在臉上,溫嘉月愜意地瞇起眼睛。
沈弗寒望著她,低聲道:“你若是喜歡在這里用膳,以后我會常常陪你過來。”
溫嘉月詫異地望向他:“不用的侯爺,你事務繁忙,我一個人也可以的,我還可以叫上三妹。”
沈弗寒沉默一瞬,問:“這次怎么沒叫上她?”
溫嘉月一噎,解釋道:“上次三妹給我送了許多東西,我這次出府,便是想給她回禮的。”
“又為何過來用膳了?”
溫嘉月對答如流“忽然有些想念這里的招牌菜。”
一切都對得上,沈弗寒垂眼思索,或許,和裴懷謹見面只是偶遇?
是他想多了嗎?
見他一直問東問西的,溫嘉月有些忐忑,但是幸好這些理由都完美無缺。
就算沈弗寒去找沈弗念求證,得到的也會是這個答案。
溫嘉月不由得慶幸,沈弗念攔一回路,竟還幫了她。
在桃花源用過膳,沈弗寒問:“去哪買禮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