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不得不上了手,親自糾正她的動作。
院子里有這么多下人,雖然知曉不會有人亂看,但是溫嘉月不適應與他這么親近,不由得躲了躲。
沈弗寒壓低眉眼,問:“想不想學了?”
他的神色和平常冷淡的模樣不同,嚴肅中帶了點無奈。
他只是在認真教學,而她卻因為外物頻頻走神。
溫嘉月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沈弗寒的手落在她的手臂上,握緊,提起。
“記住這個位置,”他沉聲道,“這樣才好發力。”
溫嘉月壓住心底微亂的思緒,認真學習。
教完所有動作,沈弗寒干脆利落地收回手。
“每個動作反復練到行云流水為止,明晚我要檢查。”
沈成耀揚聲道:“是,師父!”
沈弗寒看向溫嘉月。
溫嘉月可說不出這種話,只是輕輕頷首。
沈弗寒偏要問:“阿月為何什么都不說?”
她只好開口:“多謝侯爺。”
“侯爺可不會教你這些,”他靠近她,“該喊什么?”
溫嘉月下意識后退半步,院子里都是丫鬟,他怎么這樣?!
沈弗寒垂下眼睛盯著她防備而警惕的動作,心口鈍鈍的疼,卻沒再逼她。
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那幅畫,他不該被情緒控制。
用過晚膳,沈弗寒帶沈成耀去書房。
路上,沈成耀一改往日的心如死灰,小嘴說個不停。
“舅舅,你太厲害了,你比四舅舅還要厲害,以后我只跟你學練武!”
他說了一大堆話,仰頭卻見舅舅只是沉默地目視前方,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
他疑惑地問:“舅舅,你怎么了?”
“沒事,”沈弗寒終于回過神,“走吧。”
沈成耀轉轉眼睛,問:“舅舅是不是累了?不如您回去歇一歇,明晚再學也是一樣的。”
“休想,”沈弗寒淡然道,“我答應了你娘親,你若是不學,我便將你送回去。”
沈成耀縮縮腦袋,保證一定乖乖聽話。
半個時辰后,沈弗寒回到臥房。
溫嘉月還沒睡,昭昭也很有精神,在床榻上滾來滾去。
見他回來,她高興地喊:“爹爹!”
沈弗寒摸摸她柔軟的小臉,低聲問:“怎么還不睡?”
昭昭爬到他身上,將他的衣裳抓得亂七八糟。
沈弗寒竟也不阻止,只是護著她的身體,不讓她掉下去。
一直旁觀的溫嘉月不得不將女兒抱起來放在床榻上。
“昭昭,你該睡了。”
也不知道這么小的娃娃哪來的這么好的精力,溫嘉月已經哄了她許久,早就困倦了。
沈弗寒道:“無妨,昭昭想玩便玩。”
溫嘉月瞪他一眼:“侯爺說的倒是輕松,你來哄吧。”
沈弗寒沉默一瞬,道:“叫夫君。”
溫嘉月怔了下:“什么?”
沈弗寒直接將她抱坐在腿上,低聲問:“教你習武如此辛苦,難道換不來一句夫君?”
昭昭好奇地看著爹爹和娘親。
不太明白,娘親怎么忽然坐在爹爹腿上了,兩個人一動也不動。
她覺得這是一個好玩的游戲,悄悄爬上來,坐在娘親腿上。
溫嘉月回過神,低頭便瞧見女兒澄澈的目光,面色一紅,立刻便要下去。
沈弗寒卻不許她亂動,雙手環住昭昭,也將她包裹在其中。
溫嘉月著急道:“侯爺,你別這樣,昭昭看著呢。”
“我哪樣了?”沈弗寒低嘆道,“我只是想讓你喚一聲夫君。”
他不明白,為何她總是和旁人一樣稱呼他為“侯爺”,唯有晚上被他逼得緊的時候才會說他想聽的話。
從前他并不在意,反而覺得千回百轉的“夫君”二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沒什么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