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卻不想這樣了,每叫一聲侯爺,都讓他覺得她又離他遠了一點。
溫嘉月也不懂他怎么忽然對這個稱呼這么執著,憤聲道:“夫君夫君夫君,這樣可以了吧?”
沈弗寒埋在她的肩窩上低低地嘆了口氣,卻也沒再說什么,松開了手。
溫嘉月將昭昭塞進被窩,哄她睡覺。
昭昭看了她一會兒,像是知道她心情不好,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溫嘉月莞爾一笑:“昭昭真乖。”
不像她爹,溫嘉月瞥了眼走向盥洗室的男人,整日莫名其妙。
待昭昭睡著,沈弗寒也出來了。
溫嘉月掩唇打了個哈欠,剛閉上眼睛,便覺得枕邊一空。
沈弗寒將昭昭抱到了搖車里。
溫嘉月怔了下:“你……”
沈弗寒一言不發地壓了下來,吻向她的唇。
“唔……”
他的吻意外的兇狠,溫嘉月蹙緊了眉,心里有些怕,沈弗寒又在發什么瘋?
卻沒想到,他親了片刻,卻又松開了她,將她抱進懷里。
他低聲道:“抱歉。”
溫嘉月怔了下,沈弗寒到底怎么了?
今晚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讓她出乎意料,一點都不像游刃有余的沈大人。
見她一直盯著他看,沈弗寒道:“你若是不想睡,我便繼續。”
溫嘉月立刻閉上眼睛。
沈弗寒用目光描摹著她的眉眼,心中亂成一團。
他表現得這么反常,可她卻依然沒有關心他一句,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
她對他,難道只有懼怕嗎?
“阿月,”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我們成親快兩年了。”
溫嘉月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想干什么,假裝睡著了,靜觀其變。
“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他斟酌片刻,“你對我可有什么不滿的地方?”
溫嘉月默默腹誹,那可真是太多了,一整夜都說不完。
“我知道你沒睡,”沈弗寒的指腹滑過她的臉,“若是不回答,我便繼續。”
聽到這句話,溫嘉月頓時心頭火起,直接拂開他的手。
“一會兒說不想睡便繼續,一會兒又說不回答便繼續,你到底讓不讓我睡了!這就是我不滿的地方!”
沈弗寒怔了下,問:“還有嗎?”
溫嘉月抿緊了唇,喉嚨里堵著許多話,她卻覺得根本沒有說出口的必要。
就算她說了,他會改嗎?
他只是一時興起與她談心,明日又會恢復原樣,她何必浪費口舌。
“人無完人,但侯爺完美無缺,”溫嘉月敷衍道,“除了這個,我沒有不滿的了。”
沈弗寒問:“你想讓我怎么做?”
溫嘉月想也不想便道:“不要動不動便拿這件事威脅我。”
“不是威脅。”
“那是什么?”
“是……”沈弗寒啞然道,“總之以后我不會了。”
溫嘉月呵呵一笑:“但愿吧。現在我可以睡了吧?”
“不能。”
溫嘉月瞪他一眼:“還有什么事?”
“還沒說完,”沈弗寒頓了頓,“你有沒有隱瞞過我什么事?”
溫嘉月心尖一顫,避而不答。
“好沒道理,難道只能你問我答嗎?我還想問侯爺呢,你有沒有什么事瞞著我?”
沈弗寒沉默片刻,道:“我若是回答了,你也會說嗎?”
溫嘉月不敢說。
只有重生這件事,她一直瞞著他,別的似乎沒什么了……對了,還有蜻蜓哥哥的事。
但是沈弗寒隱瞞她的事,對她也有幾分吸引力,萬一正是她需要的,豈不是虧大了。
溫嘉月決定拖延時間,趁著這個時間好好想一想。
“可是上一個問題,你也沒有回答。你對我有沒有不滿的地方?”
“有。”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溫嘉月有些愕然。
她自認她這個侯府夫人做的夠稱職了,而且還有上輩子的經驗累積,很多事做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了。
連總是挑刺的老夫人,也已經很久沒找過茬了。
沈弗寒居然還有不滿的地方?
她不高興地問:“哪里不滿?”
“你不喚我夫君。”
溫嘉月:“……這個稱呼重要嗎?”
“以前不重要,”沈弗寒一字一頓道,“現在重要。”
溫嘉月茫然地問:“為什么?”
“因為我想聽,”沈弗寒捧住她的臉,聲線蠱惑,“阿月再喊一聲,嗯?”
俊美無儔的臉,溫柔到極致的語氣,險些將溫嘉月的心神勾走,幸好在她開口之前及時拉了回來。
她正色道:“侯爺繼續回答下一個問題吧。”
美色誤人,對女子來說也不例外,更何況他忽然變得這么溫柔,溫嘉月覺得自己一時失神情有可原。
可沈弗寒顯然不這樣認為,輕輕摩挲著她的臉,眸色漸深。
溫嘉月下意識覺得危險,可是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沈弗寒咬住了她的唇。
輕微的疼痛讓她蹙眉,他又改咬為吻,輕輕地舔舐著傷處,酥酥麻麻。
好一會兒,沈弗寒放開了她,然后放出一道驚雷。
“我接近長公主,不止是為了仕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