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沈弗寒照例去教導沈成耀。
待他們兩人走遠,沈弗念興奮道:“大嫂,我大哥對你好不好?”
方才她一直數著的,大哥一共夾了五次菜,次次都是選的大嫂愛吃的。
大哥這么殷勤,她很滿意。
溫嘉月不想和她爭辯,順著她的話說道:“侯爺他對我一直都挺好的。”
雖然不知道沈弗寒為何忽然這樣,但除了習武時輕微的悸動之外,她便沒有別的感覺了。
她猜測他今日心情不錯,所以對她也溫和了許多。
雖然他剛回來時,面色有些陰沉……為何會陰沉?
但溫嘉月很快便不再去想了,她想這么多有什么用,最后也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這次不一樣!”沈弗念著急道,“你沒發現我大哥格外溫柔嗎?”
她保證道:“我敢發誓,我大哥以后一定會更加溫柔,不僅溫和體貼,而且溫和體貼。”
溫嘉月:“……你似乎說了兩次溫和體貼。”
“我這是在強調,”沈弗念嗔她一眼,“你只說你信不信。”
“信信信,”溫嘉月無奈道,“侯爺最溫和體貼了。”
頓了頓,她回過味來:“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你是不是和你大哥說什么了?”
沈弗念清清嗓子,心虛道:“瞧你這話說的,我能說什么,難道我還能逼我大哥溫和體貼?我這是看透我大哥的心思了。”
這倒也是,溫嘉月隨口問:“什么心思?”
“對你好的心思唄。”沈弗念笑瞇瞇道。
溫嘉月只是笑笑,轉移話題道:“念念,你也跟著我和耀兒習武吧,這兩日我明顯感覺到我的身子輕盈了不少。”
“我才不學,”沈弗念撇撇嘴,“我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習武不是要我的命嗎?”
說完她便往榻上一癱,一副“誰愛學誰學,反正我不學”的架勢。
溫嘉月笑著搖頭:“好吧,我不強迫你了。”
她們倆聊得歡快,另一邊的沈弗寒和沈成耀便顯得沉默多了。
沈成耀寫完一個大字,讓舅舅過目,但是半晌沒聽到回應。
他疑惑地抬起頭,這才發現舅舅正盯著跳躍的燭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舅舅,舅舅?”他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舅舅!”
沈弗寒回過神:“怎么了?”
“我寫好了,”沈成耀指指宣紙,“舅舅快看看我寫的好不好。”
沈弗寒低頭掃了一眼:“可以,繼續。”
沈成耀一邊蘸墨一邊問:“舅舅方才是在想什么大事嗎?”
娘親說舅舅很厲害,連皇上都得問舅舅的意見才能做決定,他自然崇拜。
舅舅忽然走神,肯定不會和他一樣,心里只想著大雞腿或者大肘子。
而是在想那些他聽不懂的大事。
“不是大事,”沈弗寒淡聲道,“你好好寫。”
沈成耀小聲嘟囔:“娘親騙人。”
舅舅心里肯定也在想大雞腿有多香。
沈弗寒急需別的東西轉移注意力,沒有斥責他不專心,而是隨口問道:“她怎么騙你了?”
見舅舅和他閑聊,沈成耀馬上說道:“娘親說舅舅心里裝著什么國什么天下的,想的都是大事。”
說這些可比讀書寫字好玩多了,心里一放松,他便開始在宣紙上亂涂亂畫。
沈弗寒看著他畫的圓圈,一圈又一圈,惹人心生煩躁。
他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在想你舅母的事。”
沈成耀好奇地問:“舅母怎么了?”
“她……”沈弗寒頓了下,“算了,沒什么。”
和一個不知保守秘密的孩子說這些,簡直就是把話送到溫嘉月耳邊。
不過,既然是孩子,也可以讓人不設防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