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親她時,她總是抗拒嫌棄,這次卻是在昭昭的呼喊下才回過神。
甚至害羞了。
“昭昭,”溫嘉月盡量鎮定,“叫娘親有什么事?”
不小心被女兒瞧見這一幕,她萬分不自在。
她怎么就著了沈弗寒的道,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蠱惑。
“娘親。”昭昭撲進她懷里,蹭了蹭她的頸窩。
溫嘉月知曉她是困了,將她抱進被窩里。
“睡吧,娘親哄你睡覺。”
昭昭拍拍被子,示意讓她也躺上來。
溫嘉月已經梳洗過了,便聽了女兒的話,躺進里側。
昭昭馬上窩進她懷里,仰臉親了她一下。
溫嘉月的臉愈發熱燙,昭昭已經好幾日沒主動親過人了,方才她肯定看到了,都怪沈弗寒!
“昭昭,方才不是這樣的,”她連忙說道,“你看錯了,爹爹和娘親是在擁抱。”
昭昭眨眨眼,不太相信的樣子。
溫嘉月決定不跟她說了,怕她的記憶更加深刻。
“算了,還是哄你睡覺吧。”她輕拍著女兒的背,唱起一首童謠。
昭昭打了個小哈欠,不用怎么哄便睡著了。
溫嘉月松了口氣,希望她明日醒來不會記得這件事。
剛躺下,屬于沈弗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溫嘉月心中一緊,立刻閉上眼睛。
一身清爽的沈弗寒走了過來,站在床榻前,掀開被子。
中間雖然隔了個昭昭,但是溫嘉月還是莫名緊張。
“睡著了?”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溫嘉月下意識“嗯”了一聲。
說完才察覺出不妥,她若是睡著了還回什么話。
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傳來,溫嘉月只好睜開眼睛。
她找補道:“快睡著了。”
沈弗寒問:“這次怎么不怪我打擾你?”
溫嘉月雙頰發燙,想起練武時她說怪他的話。
“我那次是隨口說的,”她辯解道,“侯爺記得這么清楚做什么?”
沈弗寒笑聲低沉:“是我小氣了,阿月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嗯?”
他尾音上揚,帶著幾分寵溺與柔情,讓溫嘉月無法招架。
他說的話,怎么這么……
溫嘉月不自覺地往被窩里躲了躲,生怕被他瞧見她通紅的雙頰。
得不到她的回答,沈弗寒慢悠悠地追問:“不原諒我?”
“我沒有,”溫嘉月不自在道,“我只是想睡覺了。”
沈弗寒若有所思道:“前兩晚確實累到你了,今晚困倦得這么早,也是情理之中,睡吧。”
他一副體貼入微的模樣,溫嘉月卻有些羞惱。
怎么非要提前兩晚,她一點都不想承認。
見她還睜著眼睛,一臉郁悶地望著他,沈弗寒故作不知她在想什么,問:“怎么,又不想睡了?還是……需要我哄你?”
溫嘉月咬了下唇,昨晚便是哄著哄著哄到一起去了!
她硬邦邦地開口:“不用了,多謝侯爺。”
“生氣了?”沈弗寒揚眉問,“語氣怎么忽然這么不好?”
“我一直都這樣,”溫嘉月閉上眼睛,負氣道,“我要睡了。”
望著她的睡顏,沈弗寒勾起唇角。
這樣逗她,不管是看她害羞還是看她郁悶,都挺好玩的。
意識到自己竟有些樂在其中,沈弗寒立刻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這不是真正的他,他不該這樣想。
頓了頓,沈弗寒有些疑惑,為何不該?
就算他是演的,至少溫嘉月的反應是真實的,為何要克制自己?
想通這件事,他卻又陷入另一個泥沼里。
她的反應都是因為他在偽裝,若是有朝一日暴露,她只會更加厭惡他。
沈弗寒輾轉難眠,但昨晚沒睡,今晚再不睡,便有些熬不住了。
他閉上眼睛醞釀睡意,直到后半夜才漸漸睡去。
翌日一早,沈弗寒準時醒來。
穿戴整齊,用過早膳,前往大理寺。
手里這個案子到了收尾的時候,只要犯人畫押,再將案情整理成卷宗呈給皇上,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求一道誥命旨意了。
若是一切順利,今日便可以辦好此事。
處理完公務已臨近晌午,底下的人來報,犯人還未畫押。
沈弗寒眉宇緊鎖,準備親自去審。
思柏連忙說道:“侯爺,馬上就到晌午了,先用了午膳再去吧。”
沈弗寒沒應聲。
剛走出屋門,遠遠便瞧見侯府的侍衛快步走了過來。
沈弗寒頓住腳步,問:“出了何事?”
“啟稟侯爺,齊國公世子和六小姐出府了,看方向是往景安侯府去的。”
沈弗寒神色不虞,裴懷謹可真是陰魂不散。
前日才來過一趟,今日又來。
就算有一個妹妹做擋箭牌,對他來說,依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毫不猶豫地吩咐道:“備馬回府。”
思柏愣了下,這又不是大事,侯爺怎么就親自回府了?
他再次勸道:“侯爺,不如先吃了午膳……”
“賞你了!”
沈弗寒一刻也沒耽擱,快步往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