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歡疾走片刻,終于平復好了心緒。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卻見姐夫垂眼望著姐姐,唇邊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看得呆愣,姐夫笑起來居然這么溫柔嗎?
再看溫嘉月,她抿唇不說話,似是在氣惱著什么。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像是溫柔夫君在哄生氣的夫人,好一對神仙眷侶。
她不由得嫉妒起溫嘉月,這樣好的日子,她居然過了整整兩年!
溫若歡的面容扭曲起來,忽的察覺到姐夫似是朝她看過來,她連忙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她慶幸離得遠,姐夫應該不會看到她方才的表情。
“姐姐姐夫,你們走快點嘛。”
沈弗寒沒有理會她,她頓時有些尷尬,給自己找補道:“不過剛吃飽確實不宜快走,我等等你們吧。”
沈弗寒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像是沒聽到她說話。
畢竟溫若歡還有用處,溫嘉月不好過于冷落她,于是接話道:“那就多謝歡兒了,你想去哪處逛?”
待她們走近,溫若歡道:“我聽說侯府里多了一片湖,我還沒見過呢,姐姐姐夫帶我坐船吧。”
沈弗寒拒絕道:“天冷,算了。”
游船本就不大,他可不想跟她坐同一艘船。
溫若歡愣了下,轉念便明白過來,姐夫這是擔心她著涼呢。
她頓時羞澀一笑:“姐夫,不礙事的,我身子很好的,是吧姐姐?”
溫嘉月呵呵一笑便算是附和了。
沈弗寒依然不答應:“我不想去。”
說是陪溫若歡出來逛侯府,自然要以賓客的意愿為先,他這話便顯得過分了。
但他這個主人家不想去,賓客也只有哄著的份。
溫若歡馬上說道:“姐夫想去哪?我都聽姐夫的。”
“我聽你姐姐的,”沈弗寒看向溫嘉月,“阿月想去哪里?”
聽到“阿月”二字,溫若歡嫉妒的快到噴火了,神色瞬間扭曲起來。
姐夫怎么會喊溫嘉月這個賤人這么親昵的稱呼!
一定是裝的,一定是演給她看的!
溫若歡拼命說服著自己,死死攥著手指,力氣之大,幾乎要嵌進肉里去,這才勉強保持平靜。
她笑盈盈道:“姐夫和姐姐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樣恩愛。”
說完她調皮地問:“阿月姐姐想去哪?”
溫嘉月瞥了她一眼,古靈精怪的模樣演的真像。
“別學你姐夫說話,”溫嘉月也裝了起來,“這個稱呼有什么好,我不愛聽,可是你姐夫偏要跟我對著干。”
沈弗寒看了她一眼,竟有些拿不準她說的到底是真心話還是假話。
溫若歡依然笑瞇瞇的:“我倒是覺得這個稱呼很好,私底下姐姐都叫姐夫什么?”
冷不丁的,溫嘉月腦海中冒出一句“弗寒哥哥”,她連忙壓了下去。
但是臉上卻不自覺地飄過一抹緋紅,讓她無所適從。
她輕咳一聲:“自然是叫侯爺,偶爾喊夫君。”
說完她便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我沒什么想去的地方,咱們隨便走走吧。”
溫若歡也不想再提,她轉過身往前走,咬牙切齒地想,她今日過來一趟就是找罪受的!
在她身后,沈弗寒好整以暇地揉捏著溫嘉月掌心的軟肉,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弗寒哥哥”四個字。
溫嘉月掌心發燙,在他寫第一個字的時候便想甩開他的手,可他卻攥得緊緊的,堅持寫完了。
沈弗寒故意問:“方才我寫的是什么字?”
溫嘉月瞪他一眼,她才不會回答。
“猜不到的話,”沈弗寒慢悠悠道,“晚上可以慢慢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