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早已被排除在外,甚至連門檻都夠不到。
溫嘉月抽出帕子遞給她,輕聲道:“喜歡這種事,都是說不準的,你別哭。”
“誰喜歡他了,”沈弗念一邊擦淚一邊嘴硬,“我就是怕他報復我。”
“不會。”
一道男聲由遠及近地響起,沈弗念的動作一僵,緩緩扭過頭。
蕭溯夜走了過來,一旁跟著沈弗寒。
蕭溯夜走上前來,看向溫嘉月,問:“大嫂,我可否與念念單獨說幾句話?”
既然身份已經人盡皆知,他便沒再生疏地喊夫人。
沈蕭兩家交好,他自然可以喊一聲大嫂。
不過,至于他是隨著沈弗念喊的,還是因為世交喊的,那就無人知曉了。
溫嘉月起身離開,跟著沈弗寒走遠一些。
她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便見沈弗念一直往邊上坐,蕭溯夜便也一直挪位置,非得挨著她。
雖然一個想逃,一個想追,但是既然有主動的人,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沈弗寒將昭昭抱進自己懷里,低聲問:“方才有沒有嚇到你?”
溫嘉月搖搖頭:“夫君是不是早就知道蕭公子過來了?”
沈弗寒微微頷首:“只是沒想到,他會主動幫三妹解圍。”
溫嘉月蹙眉問:“難道真的只是解圍而已嗎?”
她還以為蕭溯夜千里迢迢回來,是真的想與沈弗念成親。
沈弗寒沉吟片刻,這才說道:“此事艱難,我了解蕭父蕭母的性子,他們不會同意的。”
“可是,既然他們不同意,為何會讓他回京?難道又是偷跑回來的?”
溫嘉月不由得著急起來,偽造皇帝詔書可不是小事!
“自然不是,”沈弗寒解釋道,“前段時日,皇上為了云美人的病廣求神醫,溯夜得知這個消息后,瞞著父母給皇上寫了封信,這才得以大張旗鼓地回京。”
溫嘉月自然記得,云溪的病只有蕭溯夜才有幾率可以治好。
而他為了回京,竟然賭上了他的后半生。
溫嘉月怔怔地想著,沈弗寒忽的說道:“回正院吧,長公主來了。”
她抬起頭,便見前方隔著一片竹林,烏泱泱的一群人,眾星拱月般地簇擁著一位紅衣女子。
溫嘉月輕輕頷首,與沈弗寒一同回去。
離吉時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長公主殿下終于姍姍來遲。
聽到消息,一時間,院子里的人神色各異,又被很好地掩藏起來。
齊國公夫人吩咐戲子下臺,眾人前去迎接。
“參見長公主殿下!”
“快起來吧,”李知瀾揉著額頭,滿臉倦色道,“今日實在有些頭痛,本宮這才來遲了些。”
眾人自然七嘴八舌地說身子要緊、殿下保重鳳體,無一人敢怪罪。
裝夠了,李知瀾便也放下了手,神色倨傲地往前走去,坐在主位上。
她狀似不經意地掃視一眼,視線定在沈弗寒身上。
自從接連兩次召他入府,他拒絕之后,她便沒再召過他。
就算是進宮,她也會刻意避開。
身為長公主,她自然是有傲氣的,不見便不見。
所以她和沈弗寒已有月余未打過照面了。
這次過來,她原本想借機譏諷他一番,但是許久未見,看到他的一瞬間,她還是免不了有幾分驚艷。
長身玉立,眉若刀裁,目如朗星,雖疏離淡漠,卻自有一股令人著迷的氣質。
李知瀾承認,她放不下沈弗寒,就算是為了這張臉,她也能原諒他的不敬。
于是口中的譏諷便變成了寒暄。
“倒是許久不見沈大人了,還有……”她故作淡然,瞥見一旁的溫嘉月時,聲音陡然變了調,“沈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