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發覺,他們穿的竟是同色衣裳,甚至衣擺上都繡著并蒂蓮!
她攥緊了圈椅扶手,溫嘉月明知她會來此,居然還敢做出這種惹人嫉恨的事!
怎么,接連兩次霸占沈弗寒,不讓他來公主府還不夠,這次還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真是癡人說夢!
“長公主說的是,已有月余未見了。”沈弗寒拱手寒暄。
溫嘉月也再次福身行了個禮。
李知瀾盯著她柔婉的臉,哼笑一聲。
“本宮記得,沈夫人如今已是四品恭人了,今日怎么沒穿誥命吉服?”
溫嘉月恭敬道:“回長公主的話,今日是裴六小姐的笄禮,臣婦不想喧賓奪主。”
李知瀾淡聲道:“依本宮看,你和沈大人今日穿成這樣,才是喧賓奪主。”
溫嘉月知道李知瀾在想什么,無非是她慫恿著沈弗寒穿成這樣,將所有的錯都推到她身上。
但是她沒辯解,反而火上澆油道:“臣婦不敢當……是因為顏色過于鮮亮了嗎?臣婦只是覺得這個顏色格外好看,這才讓錦服閣定做的。”
她一臉的無辜羞澀,李知瀾恨不得撕碎她。
這個賤人,果然是故意的!
深呼吸片刻,李知瀾這才氣息平穩地開口:“確實不錯,改日本宮也讓錦服閣做一件。”
說完她便沒再理會溫嘉月,轉而與旁人寒暄。
溫嘉月親眼看著李知瀾的神色從平靜變成憤怒,這才松了口氣。
這次見面,她便知曉下毒一事十拿九穩了。
過了片刻,笄禮終于得以開始。
在眾人的見證之下,裴詩景三次加笄,笄禮成。
儀式完成,晌午已過,眾人前往廳堂用膳。
溫嘉月不放心地往外瞅了一眼,小聲道:“念念還未回來,我出去看看吧?”
沈弗寒搖搖頭:“不必,他們有分寸。”
既然他這個做大哥的都不擔心,溫嘉月便也沒再多問。
沈弗寒低聲道:“若是長公主為難你,你讓如意過來找我。”
男客與女眷用膳時不坐在一起,他這就要過去了。
溫嘉月應了聲好:“夫君快去吧。”
夫妻二人旁若無人的舉動落入李知瀾眼里,只覺得分外刺眼。
待沈弗寒離開,她笑著道:“沈夫人,坐到本宮身邊來。”
眾目睽睽之下,溫嘉月并不擔心她使壞,唯獨擔心昭昭。
于是她應了聲是,準備將昭昭交給如意,讓她抱去沈弗寒那里。
李知瀾制止道:“本宮也有許久未見昭昭了,讓本宮抱抱。”
溫嘉月抿緊了唇,正思索著如何拒絕,溫若歡忽的從她手里搶走昭昭,朝著李知瀾走去。
“長公主殿下,臣女溫若歡,是景安侯夫人的妻妹。”
李知瀾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溫若歡怎么在這里?
她并不想與她多加接觸,不然日后萬一事情敗露,她不好開脫。
但又不能激怒了溫若歡,只得淡笑著接過孩子。
溫嘉月連忙走上前去,生怕昭昭有什么閃失。
一眨眼轉手三個人,昭昭還沒反應過來,但是已經聞到了一股熏人的香味。
她接連打了三個噴嚏,不舒服地哼唧兩聲,眼里含著一包淚,委屈地看向娘親。
溫嘉月知道女兒不舒服,但是她暫時沒有辦法把她抱回來,等女兒哭出聲,她才好開口。
“哇嗚——”
昭昭不負所望,很快便哭了起來。
溫嘉月趕緊出聲:“長公主,昭昭她定然是想更衣了,萬一弄到您身上便不好了,不如交給臣婦吧。”
李知瀾聞言頓時嫌棄不已,將孩子還給溫嘉月。
上次哭,這次也哭,看來她跟這個孩子沒緣分。
待解決了溫嘉月,正好順手把這孩子弄死,不費吹灰之力。
心里想的惡毒,但她臉上卻愈發慈愛起來。
“昭昭真是可愛極了,本宮都不想撒手了。”
溫嘉月笑笑沒接話。
溫若歡趕緊說道:“長公主說的是,有時候臣女抱著小外甥女也不想撒手。”
李知瀾瞥她一眼,淡漠道:“是嗎?”
心里卻咬碎了一口銀牙,溫若歡真是好計策,一直與她說話套近乎,偏偏她無計可施。
若不是溫嘉月身邊只有溫若歡這一個親近之人可以收買,她何苦選擇她!
正思索著該如何在不激怒她的情況下把她打發走,溫若歡忽的說道:“恕臣女失禮,臣女要去更衣,稍后再陪長公主敘舊。”
李知瀾微微揚眉,便見她示意她也一起離開。
好大的膽子,竟敢命令她!
李知瀾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人,坐著沒動。
溫若歡竟也沒動。
溫嘉月決定助她一臂之力,疑惑開口:“歡兒,你怎么不走?”
溫若歡聞言心中一喜,無辜道:“沒有長公主的吩咐,我不敢走呀。”
權衡之后,李知瀾面帶怒意地站起身。
她擔心再僵持下去,溫若歡這個蠢貨會拿別的事來要挾她。
“正好,本宮也要去一趟,溫小姐帶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