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公主的事,”沈弗寒沉聲道,“不必告知微臣。”
見他的態度如此強硬,溫嘉月輕輕抿唇。
若李知瀾發現沈弗寒對此毫無回應,謀害她一事會不會變本加厲?
不過幸好,離沈弗寒離京不遠了,只要不出岔子便好。
雖然時隔久遠,她記不清具體的日子了,但是她記得就在十一月中旬,沈弗念成親前后。
李知瀾愕然出聲:“你……”
她轉念便明白過來,他心里有氣,而且礙于溫嘉月在場,他也不好說別的。
李知瀾思忖著,找個什么理由將溫嘉月支走,再與沈弗寒詳談。
沒想到,沈弗寒忽然站起身,道:“時候不早,微臣便先去思水院了。”
溫嘉月也跟著他起身,福了福身。
李知瀾繃緊了臉,卻也無可奈何。
她什么都沒解釋,而且情況還越來越糟,若是再說下去,怕是要引起沈弗寒反感。
罷了,她亦起身道:“本宮隨你同去。”
待李知瀾走出廳堂,沈弗寒和溫嘉月這才跟上。
初冬已至,夜風微寒。
溫嘉月裹緊斗篷,亦步亦趨地往前走。
似是看出她冷,沈弗寒握住她的手。
溫嘉月受了驚嚇,連忙甩開,他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
若是被李知瀾瞧見,到時候可能就不是下毒了,換成更歹毒的法子對付她。
沈弗寒低聲問:“不是冷嗎?”
溫嘉月搖搖頭,堅定道:“一點都不冷。”
“沈大人和沈夫人在聊什么?”李知瀾停下腳步,回眸一笑,“不如讓本宮也聽聽。”
溫嘉月輕聲道:“回長公主的話,臣婦和侯爺只是在談論天冷的小事。”
她處處小心謹慎,只敢喊侯爺,夫君是萬萬不敢喊的。
李知瀾勾唇一笑:“這還是本宮今日第二次聽你開口,你的性子,實在是怯懦了些。不過本宮向來隨和,沈夫人想說什么便說什么,本宮不會怪罪。”
溫嘉月狀似惶恐地低下頭,輕輕應了聲是。
一邊說自己隨和,一邊說她怯懦,捧一踩一,打的什么主意,真是昭然若揭。
沈弗寒自然也聽出來了,在李知瀾轉過頭后,他握了握溫嘉月的指尖,讓她不必放在心上。
溫嘉月迅速抽回手,她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他再碰她,被李知瀾瞧見,就要放在心上了!
很快便到了思水院。
說是院子,其實早已成了一片廢墟,在一片雕欄畫棟中顯得格格不入。
沈弗寒掃視一眼,淡然道:“既然倒塌了,重建便是。”
“這院子塌的蹊蹺,”李知瀾皺眉道,“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難道沈大人不應該先查探一番嗎?”
“微臣覺得,沒有人這么大膽,敢故意破壞思水院,”沈弗寒道,“許是天意。”
“許是?”李知瀾幽幽道,“沈大人是大理寺少卿,說話卻如此不謹慎。”
沈弗寒沉吟片刻,道:“既然長公主執意要查……”
李知瀾心中一喜,他要答應了嗎?
若是徹查,定然是每日都要往返公主府的,屆時她還怕沒有解釋的機會?
“那便讓刑部的人來查,”沈弗寒道,“大理寺掌刑獄案件審理,微臣愛莫能助。”
李知瀾攥緊了手,早知如此,她就該做出戲,弄死幾個工匠。
“算了,怪麻煩的,”她嘆了口氣,“或許真的是天意吧。”
沈弗寒立刻說道:“天命不可違,想來近日都不宜動工,明日微臣便會進宮,詢問欽天監何時動土為宜。”
李知瀾怔了怔:“這院子只是不小心塌了,何必驚動欽天監?”
若是驚動欽天監,李知序肯定也會知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