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謹看著她被冷風吹得發紅的臉,關心道:“街上太冷,盡快回府吧。”
溫嘉月點點頭,張了張口,卻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
就在這時,沈弗寒走了過來,冷淡開口:“懷謹怎么在這里?”
“給二弟蓋上。”裴懷謹舉起手中的絨毯。
“方才下車時怎么不順手拿著?”沈弗寒微微瞇起眼睛,“非要等到這個時候?”
“方才一時情急,”裴懷謹神色黯然,“一想到慘死的二弟,便什么都忘了。”
沈弗寒在心里嗤了一聲,繼續說道:“既然已經拿到了,懷謹還站在這里做什么?”
“那我便過去了。”
裴懷謹抬起腳,卻又放了下來:“對了,事急從權,還未感謝沈兄與嫂嫂及時告知此事,改日我與父母一定親自登門答謝。”
“不必了,待真相大白,再謝也不遲,”沈弗寒盯著他,“我總覺得此事有蹊蹺。”
裴懷謹怔了怔:“此話當真?”
他有些焦急地上前一步:“難道有人要害我二弟?”
“你,”沈弗寒故意停頓了下,“覺得呢?”
裴懷謹神色未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長揖一禮。
“若果真如此,還請沈兄,不,沈大人,為我二弟查明真相。”
沈弗寒緊盯著他,頷首道:“這是自然。”
裴懷謹走向裴懷英,動作輕柔地在他身上蓋上絨毯。
沈弗寒一直看著這一幕。
從他的表現來說,裴懷謹就像一個愛護弟弟的好兄長,做事又妥帖,完全挑不出一丁點錯。
但是謀害裴懷英的兇手,極有可能就是裴懷謹。
沈弗寒不由自主地問出口:“阿月,你覺得裴懷謹表里如一嗎?”
溫嘉月不解其意,他怎么忽然這樣問?
沈弗寒頓了下:“算了,沒事。”
還是等他找到把柄再說吧。
他繼續問:“方才他與你說了什么?”
還沒等溫嘉月開口,他緊接著說道:“不想說也沒關系,我隨口問問而已。”
他不想讓溫嘉月覺得他是一個控制欲強的人,連和外男說幾句話的權利都沒有。
“他……”
剛說出一個字,溫嘉月便突兀地閉了嘴。
原本她覺得沒什么不能說的,但是裴懷謹問她有沒有嚇到,以沈弗寒的腦回路,肯定覺得有問題。
她便說道:“我說節哀,寬慰了他幾句,他便上車拿絨毯去了,緊接著你便過來了。”
沈弗寒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
一行人便準備回去了。
沈弗寒不想讓溫嘉月在齊國公府待著,裴懷謹簡直無孔不入,萬一又趁他不在去找溫嘉月,他才不給他這個機會。
正好仵作也來了,沈弗寒不擔心裴懷謹暗中搞鬼,便道:“我先送你回府。”
溫嘉月沒有異議,很快便坐上馬車。
見她一眼都沒往裴懷謹的方向看,沈弗寒心里這才舒服了一些。
悄悄和阿月多說幾句話又如何,他不在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