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沈弗寒便匆匆前往齊國公府了,直到傍晚才回來。
溫嘉月迎上去,問:“可有什么線索?”
沈弗寒搖搖頭。
不管怎么查,查到最后,結果都是瘋馬所致,與裴懷謹沒有任何關系。
這種狀況也在意料之中,畢竟馬不會說話,就算被人做了什么手腳,它也無法開口,想將一個人摘出來,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且,裴懷謹連真正的世子都能悄無聲息地代替,并且沒有被人抓到把柄,做這種小事更是信手拈來。
不過,棘手的是,查了一下午,齊國公夫人已經崩潰了,她想讓裴懷英入土為安。
畢竟在常人看來,這只是一場意外。
沈弗寒無法說服齊國公夫人,也怕裴懷謹會察覺到他的動機——雖然他覺得裴懷謹或許已經知曉了。
還有他派人去柳州的事,只要裴懷謹稍加打探,便能洞悉一切,畢竟此處他更熟悉。
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目的,只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裴懷英的事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雖說是暫時,但他也知曉,想必明日他便不能再靠近齊國公府了,過幾日裴懷英便會下葬。
溫嘉月猶豫道:“或許……真的只是一場意外吧。”
雖然連她自己也覺得沒什么可信度,畢竟上輩子裴懷英是一年后才去世的。
“此事與你無關,不要再想了,”沈弗寒握住她的手,“用膳了嗎?”
溫嘉月搖搖頭:“我不餓,所以我想著,若是你回來得早,我便等你一起吃,天黑之后再不回來我就自己吃了。”
沈弗寒滿腦子都是那句“等你一起吃”,唇邊露出笑意。
“好,咱們去用膳。”
至于裴懷英的事,受到的阻力不小,他就算再想找出證據,也只能暫且放下,索性不想了。
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他不能讓旁人分散他的注意力。
兩人走出門去,昭昭也正牽著立秋和小滿的手從耳房出來,瞧見爹爹娘親,歡喜地撲了過來。
溫嘉月蹲下身子抱住她,問:“昭昭餓不餓呀?”
昭昭摸摸肚子,委屈巴巴地點頭:“餓。”
奶娘連忙解釋:“夫人,奴婢半個時辰前剛喂了小姐兩塊奶糕,沒有餓著小姐。”
小滿也道:“奴婢可以作證!”
奶娘還給了她和立秋姐姐一人一塊呢。
溫嘉月笑道:“我知道。昭昭撒嬌呢,是不是呀?”
昭昭笑嘻嘻地和娘親貼了貼臉。
“以后可不許嚇奶娘了,”溫嘉月刮刮她的小鼻子,“真是淘氣。”
昭昭皺了皺鼻子,也在娘親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似乎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玩上了癮,立秋和小滿都沒逃過她的小魔爪,轉眼又盯上了自家爹爹。
她想了想,示意爹爹蹲下。
沈弗寒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縱容道:“刮吧。”
昭昭眨眨眼,小手在爹爹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疑惑地歪頭,又好奇地捏了捏,似乎在想為什么會這么硬。
沈弗寒任她研究,順便將她抱去偏廳。
坐下之后,昭昭踩著他的腿站了起來,一會兒揉他的臉,一會兒捏住他的鼻梁,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溫嘉月搖頭失笑。
上輩子昭昭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模樣,遠遠沒有現在這樣活潑大膽。
雖然和以前不一樣了,但小孩子是一張白紙,她和沈弗寒都變了,昭昭的性子發生改變也不奇怪。
溫嘉月并不覺得遺憾,不管昭昭變成什么性子,都是她的女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