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瀾神色驚愕地看著皇帝。
“皇上,我、我是你的親姐姐,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她死死抓住他的衣角,“父皇駕崩之前,你答應他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父皇同樣說過,覬覦皇位之人,斷不可留,”皇帝冷漠地看著她,“朕只是重情,不是癡傻。”
從前李知瀾做的那些事,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他已經沒有親人了,一母同胞的親姐姐是唯一的親人。
可是她竟想將皇位拱手讓人。
既然富貴榮華她不想要,那便去地府里陪裴懷謹密謀造反去吧。
皇帝扯過衣角,李知瀾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不顧疼痛,試圖去抓:“皇上,皇上!”
皇帝轉過身去,冷聲道:“明日行刑!”
說完他便疾步離去。
沈弗寒行了禮:“恭送皇上。”
直起身子,他吩咐道:“來人,將李知瀾關進監牢,等候行刑!”
獄卒很快走了過來。
失去長公主這個尊貴身份,獄卒的動作自然也毫不客氣了。
李知瀾尖叫著,卻并未換來絲毫憐憫。
獄卒惡狠狠道:“老實點!”
李知瀾一邊被迫往監牢里走邊拼命扭過頭去,揚聲道:“沈弗寒,你不得好死!”
沈弗寒瞥她一眼,牽起溫嘉月的手。
他低聲問:“走嗎?”
溫嘉月點點頭,最后看了一眼李知瀾的癲狂模樣,與沈弗寒并肩離開。
走出詔獄,天朗氣清,連肆虐的寒風也溫柔了兩分。
溫嘉月神色輕松,吐出一口濁氣。
沈弗寒沉聲道:“此事原本應該在新春之前了結,沒想到遲了半月有余。不過,好在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
溫嘉月重重點頭:“往后的數十年,一定全是舒心日子。”
翌日行刑,溫嘉月和沈弗寒一同去了,隨行的還有謝嫣和沈弗憂。
他們站在不遠處,看著面色灰敗的李知瀾被獄卒拖到斷頭臺上。
百姓們指指點點,他們都看過或聽過關于李知瀾的說書、戲折子和話本子,都知曉李知瀾的事跡。
“都是長公主了,還和人搶男人!”
“有兩個面首還嫌不夠,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真是不害臊!”
“居然還想毒害沈大人的夫人,世間怎么會有這樣的毒婦!”
“聽說她還害死了做桃酥的謝氏,我還在金州吃過呢,真是可惜了……”
“……”
群情激憤中,不知是誰率先扔了個片爛菜葉,百姓們靜了下,紛紛往上扔臭雞蛋。
李知瀾很快便被砸中,頭上和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汁液。
風光一世的長公主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她拼命躲避,卻被五花大綁著,動彈不得。
一時間,味道腥臭撲鼻。
李知瀾怒視著他們,一群刁民!
若她還是長公主,一定將他們全都打死!
額頭上忽然落了個蛋殼,蛋液糊住了她的雙眼。
她驟然清醒過來,可她不是了。
監斬官看了眼刻漏,時辰差不多了,于是將令簽重重地扔了下去。
“行刑!”
劊子手往刀上噴了口酒,果斷地舉起大刀。
李知瀾勉強睜開被糊住的雙眼,巨大的恐慌將她淹沒,走馬燈般閃過這輩子經歷過的一幕幕。
行差踏錯一步而已,怎么就落得這步田地,若是,若是可以重來……
大刀高高舉起,寒光閃過,劊子手大喝一聲,人頭滾落,鮮血淋漓。
沈弗憂慌忙捂住謝嫣的眼睛,道:“嫣兒,你還是別看了。”
沈弗寒看向溫嘉月,她正專注地盯著,神色沒有一絲波瀾,便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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