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本來抱著朝拜理想和信仰的目的長途跋涉來到這里。
但想象和現實有太大的差距。
這個島上的原始和血腥“嗜人”習俗讓受過現代教育并曾信奉過天主教的約瑟夫實在難以接受。
恐怕在他心中,那個浪漫的拜月部族已經死了。在他心里,只留下人類歷史上長期經歷的黑暗時代的恐怖景象。
我也知道他不想過深參與到這個部族爭斗之中,所以對他的匆忙離別表示理解。
希爾達并沒有因為約瑟夫的逃離而警醒。
他反倒憤憤不平的咒罵約瑟夫丟下他逃走。
對此,我只是付諸于冷笑。
我并沒有試圖跟他講什么道理。因為希爾達所認知的世界就是這一個小小的島嶼。他所得到的知識的傳承,也是這個島嶼中有限的經驗而已。對于島嶼之外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我又怎么奢求他有什么遠大的目標和目光呢?
我只想等提庫納族人來交換戰俘的時候,向他們索要兩條獨木舟。用來制作可以橫渡大洋的雙體船。
為了不和希爾達的人摻和在一起。
我在村落邊的觀察哨下建起了一個小小的營地。這個臨時營地是三個用樹枝和樹葉搭成的人字型窩棚組成。
我把那幾個換來的戰俘和女奴都安排在營地的窩棚里,并讓艾倫負責管理。
而我和井上、藤原和莎莉等三人則依舊在樹上的瞭望塔平臺上休息。
我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因為我在這個小島上曾遭遇過這個部族的武裝首領馬努埃的偷襲。
這個瞭望塔幾乎可以俯視整個小島,村落里的一切行動都盡收眼底。而且我還可以觀察遠處的海面,及時發現提庫納人的獨木舟。
島上,因為約瑟夫和克魯克土著人的撤離,顯得冷清了許多。
希爾達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得罪”了我們這些尊貴的客人。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對。
為了宣示自己的威嚴,他搞了一個儀式,堆起柴火烤了兩個死去的戰俘。
他本以為這個饕餮盛宴會凝聚全族人,重塑他這個村長兼大祭司的影響力。
但除了他的幾個嫡系隨從,其他人并沒有向他想象中熱烈的過來分享。部落里的女人們都在羨慕被我挑去的那幾個女孩兒。而那些活著的戰俘,他們是絕不會吃自己同伴。更何況,弗萊德不聽他的制止,給了那些戰俘魚肉充饑。
這是他統治的一大失敗之舉。
希爾達認為自己在部落里的權威受到了我和弗萊德的挑釁。特別是弗萊德,他所表現出來的勇敢和對事物的處理能力讓整個部族的人都刮目相看。
部落里無論男女老幼,都嘖嘖贊嘆著這個年輕武士和他傳奇的戰力。
部落里有七八個青年更是成了弗萊德的跟屁蟲,唯他的馬首是瞻。
希爾達卻沒有為自己本族出了一個“英雄”而大感快慰。他瞪著血色的眼睛,面容冷漠,目光茫然的帶著幾個親信在島上游蕩著,并試圖在那些島民面前表現出自己正在為這個島日理萬機,并想著應對如此復雜的局勢的方法。
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