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兩天時間,做好了宣傳工作和統戰工作,第三天就是新銳總旗決戰的日子。
一方是二百名都察院禁卒,奉左都御史周延的命令集合起來,準備武力驅逐非法盤踞在都察院門房的大量廠衛人員。
另一方是七拼八湊的二三十人,大部分都是廠衛臨時工,以及一個刺頭首領白某。
雙方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周總憲先當眾宣布道:
“朝廷特派廠衛人員在各衙門為坐探,原本不過兩三人輪值而已,而且不能干擾各衙門辦公。
如今動輒數十人盤踞都察院門房,喧囂嘩突,嚴重影響到都察院正常公務,違背了朝廷意圖。
先前再三勸說無效,故而今日不得不動用禁卒,驅逐多余人員。”
這就叫師出有名,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打架不能無腦亂打,要先舉起大義名分。
周總憲的話,引發了外圍一群觀眾的歡呼聲。
這些觀眾大都是都察院在衙沒出差的御史,閑著沒事就站在外面看熱鬧。
當然在這件事上,他們先天就是支持周總憲的。
整天幾十個廠衛特務在大門晃蕩,雖然可能不像總憲說的那樣影響公務,但影響心情啊。
聽著周圍的支持聲音,周總憲心里很滿意。
這可能是自己幾十年官場生涯的最后一次“事件”了。
干完這一票,以“不畏廠衛剛正有力”聲望作為官場生涯的完美結局。就可以安心退休了。
在風波險惡的大環境里,又有多少人能善始善終,還能維持著名聲?
另一邊的白榆叫道:“周總憲!在下勸你懸崖勒馬,不要一意孤行,免得傷了兩家和氣!”
周總憲咳嗽幾聲,義正詞嚴的斥道:“本院與你這樣毒瘤沒有和氣可言!”
驅逐廠衛這個名聲,今天要定了!
“那就是沒得談了?”白榆又問道。
周總憲斬釘截鐵的說:“不需要再談,今天要么你主動撤出去,要么被驅趕出去!”
白榆見到對家這陣仗,立刻指揮下屬全部退守在一間門房外面。
二百都察院禁卒雖然人多勢眾,但對于這種背靠房間龜縮防守的陣勢,一時也奈何不得。
而白榆本人則竄進了門房,不多時又從門房里走出來,卻換了一身士子襕衫。
大部分人都不明所以,難道你白榆換身馬甲就不認識你了?
白榆趁著別人沒有反應過來,扯著嗓門叫道:“諸君子今天親眼都看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延企圖堵塞言路、壓制輿情、打擊報復!”
眾人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這又是哪一出?
白榆已經嫻熟的切換了角色,從廠衛特務變身為秀才。
然后當眾控訴說:“晚生不過一名普普通通的讀書人,聽說堂堂的左都御史連續四十三天不上衙的事情后,一時間義憤填膺。
左都御史為風憲之首,本該嚴于律己、以身作則,卻如此碌碌無為、尸位素餐!
所以晚生才會發揭帖議論此事,又在縣學進行了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