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許挑了下眉,剛才還兩百萬,結果現在就成三百萬了,還真是坐地漲價。
隨即他的目光在陳濤身上掃視停留,若有所思的在他五臟六腑處停留,滿意的點點頭。
“我覺得你身體挺好的,各個器官應該都還可以,不如你把器官裝出來給更需要的人,反正你這么多少一個又沒關系。”
陳濤頓時面色鐵青,拔高音量對著顧嘉許質問。
“那咋行,我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要是把我的器官挖走了,我還怎么活?”
顧嘉許輕輕笑了下,“你不要那么自私嘛,幫一下人家又怎么了?”
他語氣一頓,又一字一頓開口。
“這是你剛才說的話,我只是還給你了而已,怎么,你就這么生氣?”
陳濤頓時僵在原地,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你這話說的,我們情況都不一樣,更何況,我只是說你一句,又怎么了嘛。”
顧嘉許不愿意再搭理眼前的陳濤,只是看向不遠處的賀清辭。
“如果你想透過這樣的方式對付我,那你休想成功,關于小豆子的事,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聽聞這話,賀清辭眸光一沉,但面上不顯,只是單手插兜一笑。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碰撞,迸射出激烈的火光,周圍氣氛都陷入劍拔弩張之中。
陳濤見自己壓根道德綁架不了顧嘉許,于是便偷偷溜走,壓根不敢多說一句話。
就顧嘉許這樣的,明面上還不好多說什么。
賀清辭手輕輕在門上點了下,忽然清淺一笑道。
“嘉許,你不愿意幫人家就算了,干嘛還把火氣撒到我身上啊,我也只是好心,人家小花的確挺可憐的。”
顧嘉許一見賀清辭這般模樣,頓時就明白姜如月肯定出現了。
這人慣會演戲。
他胸口有些憋悶,不太想搭理賀清辭,每一次撞見他,雖然沒有什么大事。
可姜如月維護他的一句句話,就像是針一樣狠狠扎在顧嘉許心口上似的。
顧嘉許抿了下唇,淡淡來了一句。
“隨便你怎么說。”
他抬腳便頭也不回朝小豆子病房走去,脊背挺直如青松一般。
就算是狼狽離開,顧嘉許也要體面干凈。
病房門被關上,顧嘉許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止不住顫抖,眼眶頓時泛起緋紅。
別看他表面沒事,可心里早就疼得不行。
自己居然如此懦弱,在面對姜如月時,果斷選擇回避。
他倚靠在門上,緩慢滑落下來,跌坐在冰涼地面之上。
病房內窗簾被拉上,透著晦暗與冷意,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狠狠吞噬一般。
他漸漸將自己抱住,眼神麻木又空洞。
自己要如何做,才能逃離這一切?
就在這時,病房門忽然被人敲響。
顧嘉許睫毛顫抖了一下,還以為是護士來給小豆子量體溫的,抬手擦掉眼淚,便起身轉頭。
“等一下啊。”
結果打開門那一瞬間,顧嘉許就和門口的姜如月對視上。
姜如月靜靜站在那,一襲黑色西裝透著冷冽霸道氣勢,壓迫感就這樣迎面撲來。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