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賀綰綰漫不經心的話,顧嘉許心頭一顫,那些試藥的痛苦經歷浮現在腦海之中。
試藥是一件無比痛苦的事情,蠱蟲會在血脈骨頭中不斷鉆動著,如同拿刀一點點割開似的。
可賀綰綰說得像是一件小事。
顧嘉許坐在路邊花壇上,大口大口呼吸著,同時苦澀笑著。
不過也對,因為事情沒有落到自己頭上,所以賀綰綰說得輕描淡寫。
就在他打算起身的時候,一道冷冽聲音響起。
“顧嘉許!”
聽到這道聲音,顧嘉許下意識轉頭望去,就正好和賀清辭對視上。
賀清辭挑眉驚喜笑著,大步流星靠近,一把扯掉顧嘉許帽子,強制性撥開那劉海,開始捧腹大笑。
“顧嘉許,你居然還沒死,還穿著女裝,頭發也這么長了?”
賀綰綰環抱雙臂站在那,淡淡開口:“賀清辭,誰允許你動手動腳的?道歉!”
她渾身壓迫感讓賀清辭有些害怕,不情不愿給顧嘉許道歉。
“嘉許,對不起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隨即賀清辭忍不住靠近,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不過顧嘉許,你還真是厲害,居然搭上了我姑奶奶,難怪可以成功死里逃生。”
“正好你也可以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如月的孩子,就當做是我親生的。”
賀清辭生不了孩子的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東東也不是他親生的,只是他隨便找人迷暈前妻干的。
至于在姜如月面前裝作很在意東東,不過只是為了獲取她的同情罷了。
顧嘉許掃了一眼賀清辭,不想跟他多廢話,只是看向賀綰綰。
“我們走……”
賀綰綰點頭,搶過賀清辭手里的帽子就給他戴好,還順便整理了一下頭發。
她轉頭冷冷盯著賀清辭:“今天的事情若是有人知道,那你就等著滾出賀家村。”
丟下這樣一句話,賀綰綰牽住顧嘉許的手就這樣打算離開追悼會。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的時候,一道小小身影忽然撞到了顧嘉許身上,他眼疾手快拎起東東。
一只泰迪小狗正在追東東,跑過來后,齜牙咧嘴吼叫聲,倒是比較嚇人。
賀綰綰撿起樹枝就幫忙趕走小狗,東東抬頭頓時看見顧嘉許的臉,震驚得不行。
見狀,顧嘉許做出一個噤聲手勢,將一個紙條塞到他手里,低聲提醒。
“交給姜如月……”
之后顧嘉許放下東東,拍了拍他的屁股后,他飛一般離開了。
東東剛跑出去不遠,就被賀清辭一把抓住,搶過手中紙條。
“你手里拿得什么?!”
賀清辭搶過紙條,看見上面的內容,陰測測一笑。
“顧嘉許啊顧嘉許,你居然還想聯系如月,簡直想得美!”
他抬手直接撕碎紙條,嚴厲教訓了東東一頓。
顧嘉許并不知道自己的紙條被賀清辭截胡了,只能任由賀綰綰帶他離開。
兩人很快就有回歸到了山頂之上,遠遠就能看見追悼會上的情況。
有人攀談結交,有人打架被趕走,也有人真心實意來祭拜顧嘉許的。
顧嘉許站在寒風凜冽的地方,緩緩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清冷冷的臉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