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辭冷笑一聲,拿起遺囑,指著簽名。
“姐夫,這可是外公親筆簽名,還有私章為證,怎么會不可能?”
他湊近顧嘉許,壓低聲音。
“你以為外公真的疼你?他早就說了,你是外姓人,柳家的東西,只能留給柳家的血脈。”
姜如月氣得發抖,“外公一直處于昏迷,怎么可能立遺囑?”
賀清辭把遺囑揣進懷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是不是偽造,你們可以去鑒定。”
“不過我勸你們別白費力氣,這上面的筆跡和印章,都是真的。”
顧嘉許死死盯著他,突然明白了。
賀清辭根本不是帶他們來見外公,而是來給他們看這份“遺囑”的。
外公的病,恐怕從一開始就是個幌子,目的就是為了這份遺囑。
“你對外公做了什么?”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伸手就要去抓賀清辭的衣領。
賀清辭后退一步,躲開他的手:“我可什么都沒做。”
“外公是自愿立的遺囑,不信你們可以問醫生,他剛才確實清醒過一段時間。”
他說著,對門外喊了一聲:“張叔,把醫生請來。”
張叔很快帶著家庭醫生進來,醫生推了推眼鏡,低聲說。
“剛才下午三點到四點,老董事長確實清醒過,意識很清楚,還讓我幫他叫了律師。”
三點到四點,正是他們回去的時候。
顧嘉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賀清辭的布局,比他想象的更狠、更絕。
他不僅控制了外公的人身自由,還逼著他立了遺囑,甚至連醫生和傭人都被買通了。
“賀清辭,你真讓我惡心。”顧嘉許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
賀清辭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隨便你怎么說。”
他走到門口,回頭看著床上的外公,眼神冰冷。
“反正從今天起,我就是柳家最大的股東。”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醫生說外公情況不太好,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顧嘉許和姜如月站在床邊。
他們看著那份冰冷的遺囑,和床上毫無生氣的外公,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臥室里的儀器依舊在滴答作響,像是在為這場陰謀倒數。
顧嘉許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他絕不會讓賀清辭的陰謀得逞,絕不!
賀清辭接管“老柳記”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推翻外公定下的經營模式。
他砍掉了傳承三十年的老湯底配方,換成廉價濃縮料包。
把每天現宰的鮮切肉換成凍品;甚至連蘸料里的香油,都換成了散裝調和油。
緊接著,他推出“三人同行一人免單”,“一元啤酒免費鍋底”的活動,鋪天蓋地地在本地生活號、短視頻平臺打廣告,標題一個比一個引人注目。
——“老柳記徹底改頭換面,人均三十吃到撐!”
——“祖傳火鍋店放下身段,只為讓平民吃得起!”
起初,確實有不少人被低價吸引,二十多家分店門口排起長隊。
賀清辭站在總店門口,看著烏泱泱的人群,嘴角揚得老高,對著身邊的助理吹噓。
“看見沒?這才叫生意。顧嘉許那種守舊的家伙,懂什么?”
可熱鬧沒持續多久,問題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