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鋒因為年紀較長,被大家尊稱為“老魏”,他原本就想拉姜凌進案件組,畢竟在處理某些案件時需要女警在場,現在見姜凌主動過來,魏長鋒自然沒有拒絕:“行,那你跟著我,先熟悉一下案件處理流程。”
姜凌與魏長鋒對話的同時,值班民警李振良示意錢大榮在筆錄本上簽了名,又喊梁九善過來,梁九善看著筆錄本發呆,半天沒有落筆。
“魏警官,既然已經調解完,那我們先回去了啊,廠里一堆的事。”錢建設插了一句話,并沒在意身邊站著的姜凌。
魏長鋒還沒有說話,姜凌先開了口:“你們暫時不能走,我有話說。”她語氣嚴肅,目光清冷,莫名給了錢建設沉重的壓力。
姜凌前世在監獄見過無數罪犯,一眼掃過就知道他是初犯還是屢犯、真心悔過還是死性不改,在長期對他們進行心理評估的過程中,姜凌早已練就出一雙利眼,心虛之人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哦,好。”錢建設晃了晃神,下意識地應了下來。他在紡織廠工作了二十多年,任副廠長已有七年,見識過各種場面,沒想到這個小女警看著纖瘦清秀沒什么存在感,一開口卻讓人內心生出股說不出來的拘束感。
趙艷紅卻有些不服氣,斜著眼睛看向姜凌,神態與錢大榮望向梁九善時一般無二,帶著三分不屑、三分嘲諷,還有四分傲慢。
“你是哪個啊,魏警官還沒說話呢,你充什么老大?”趙艷紅在紡織廠工會工作,經常協助派出所處理廠內職工的糾紛,知道姜凌是剛入職的民警沒什么話語權,趙艷紅根本就不怕。
魏長鋒第一時間選擇維護姜凌:“你們干什么?這位是我們派出所民警,她讓你們留下來,那就留下來。梁九善還沒簽字呢,你們慌什么!”
梁九善原本就不愿接受調解,聽到這話立刻放下手中筆,梗著脖子說:“我不同意調解!錢大榮經常欺負我,上次把我眼睛打傷,上上次打破我腦袋,用椅子砸傷我腳趾,這些……我可以諒解,但他污辱我姐姐,是個臭流氓,警察應該把他抓起來坐牢!”
“我呸!”趙艷紅一聽頓時炸了毛,如果不是在派出所她早就一巴掌呼了上去:“讓我家大榮坐牢?我看你才應該坐牢。”
錢建設也不高興地皺起了眉毛:“梁九善,這次是你打人在先,不要老是冤枉我家大榮。”
趙艷紅沒什么文化,剛嫁進錢家時錢建設對她很不滿意,好不容易有了兒子在家里站穩腳根,她把錢大榮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舍得讓他受半點委屈?當下便接過話為兒子辯護:“你那個姐姐我知道,比其他同學都發育得好,胸大屁股大,在學校里名聲本就不好,我家大榮說幾句怎么了?別給臉不要臉!”
“我!你們……”梁九善不想哭的,可是眼淚不爭氣地溢出,在眼眶里打轉轉。他六歲時便沒了父母,是姐姐將他一手養大。眼見得錢大榮被父母護得嚴嚴實實,顛倒黑白反過來罵姐姐名聲不好,一顆心像在油鍋里煎熬,火燒燎燎地痛。
一名身形窈窕的少女匆匆趕到派出所,剛走到警務大廳門口便聽到趙艷紅的話,秀麗的面龐氣得通紅,咬著牙走到梁九善身邊,伸出手緊緊拉著他胳膊,低聲道:“九善,我們走!這些人,不要理他們。”
梁九善側頭看向少女,淚水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姐……他們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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