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余人皆是被俘的姑臧、嘉麟兵卒,官職從十夫長到百戶長不等。
至于小節兒和節兒因為有人服侍,所以在遇襲后的第一時間就穿著甲胄跟折逋羅逃遁了。
“你們都是被俘的番兵,我軍雖不殺降兵,可也不會過于善待。”
“爾等要是想過好日子,便主動交代嘉麟、姑臧情況,我家刺史自然會視情況獎賞你們!”
酒居延在番兵面前來回渡步,訴說著交代情報后的好處。
聞言,其中一名十戶長毫不猶豫走到了眾人面前,跪在地上說道:
“刺史,我數了嘉麟的兵卒,最少被殺、俘了五百人,現在嘉麟城內最多只有不到一千甲兵駐守!”
這十戶長話音落下,劉繼隆便覺得他有些眼熟:“你叫什么?”
“折沖,我是農谷力,年初被您俘虜的那個……”
農谷力心虛交代了自己的來歷,劉繼隆聞言不由嗤笑:“你倒是倒霉,竟然兩次栽在我手上。”
“不過瞧你這裝束,怎么越混越回去了?”
“額……”農谷力心里也覺得委屈,早知道姑臧大軍如此不堪一擊,他早就投靠劉繼隆了。
現在好了,不僅二次被俘,還被劉繼隆如此調侃,失了富貴的機會。
“賞他十只羊,讓他好好放牧為生吧!”
劉繼隆看向酒居延,并未因為農谷力返回嘉麟后不給自己提供消息而生氣。
“謝折沖大恩!謝折沖!”
農谷力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獲得賞賜的機會,連忙對劉繼隆叩首。
若非劉繼隆打斷他,他恐怕能把頭磕青。
“折沖,姑臧只有一千甲兵和乞利本的兩千精騎!”
“折沖,姑臧城內只有不到兩萬男丁,其中一萬多還是漢人!”
“折沖……”
眼見農谷力都能獲得賞賜,那些被俘的姑臧將領紛紛自報家門,將姑臧的情報交代了個清楚。
待他們交代清楚,劉繼隆便示意酒居延將他們帶下去。
在他們走后,劉繼隆看向張淮深:“如此看來,涼州番賊手中甲兵恐不足七千了。”
“若是如此,我軍只需要將此役所獲甲胄修葺,加上甘州所產甲胄,起碼能在入冬前募甲兵四千。”
“待到來年開春,大軍操練半載,足有八千甲兵可揮師東進!”
“嗯!”張淮深也點頭道:“半載時日,這涼州甲兵最多恢復至八千,我軍對其逐個擊破,明年或許就能收復涼州。”
說著說著,他的眼睛漸漸明亮起來,畢竟收復涼州后,他們就可以直接溝通大唐的靈州了。
雖說還有嗢末盤踞在白亭海,但區區嗢末,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們對涼州的統治,更不敢阻攔道路。
“收復涼州之后,我軍便能溝通靈州了……”
張淮深感嘆著,可劉繼隆聽到耳內卻覺得不舒服。
他很清楚,如果按照他們的計劃,明年收復涼州之后的河西實力,肯定是遠高于歷史上的歸義軍鼎盛時。
正因如此,他很擔心唐廷的人知道后開始掣肘他們。
在他的計劃里,收復涼州只是第一步,拿下河隴地區才是他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