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聞言,幾名百姓重重點頭,臉上笑容更甚剛才。
哪怕他們不知道劉繼隆是誰,也不知道劉繼隆在軍中地位,可他們覺得官軍不會欺騙他們,正如他們認為大唐始終美好一般。
“不久之后分了田地,好好生活下去,開枝散葉,壯大我們漢人!”
“誒!好!”
劉繼隆對幾人叮囑幾句,幾人頻頻點頭,笑容愈發燦爛。
直到劉繼隆離開,他們都還在朝他揮手,哪怕劉繼隆走遠,也能聽到他們高興的笑聲。
“折沖……我們明年真的會出兵嗎?”
斛斯光走上前詢問劉繼隆,劉繼隆篤定道:“一定會,哪怕有人阻礙,我們也要收復涼州!”
“那就好!”斛斯光臉上浮現笑容,而劉繼隆也看向他與身后的山丹精騎們鄭重道:
“我們都是吃著百姓耕種糧食的軍人,涼州的百姓還在受苦,我們的同族兄弟還在受苦,如果我們不出兵解救他們,那還有什么顏面吃百姓種出的糧食?”
“是!!”斛斯光他們站的筆直,紛紛挺起胸膛。
望著他們,劉繼隆呼出胸中那口氣,對于收復河隴,扎根隴南的想法也越來越強烈。
晚唐五代為什么亂,他心里十分清楚,說到底是環境所致。
對于出身河朔、兩淮的百姓和武人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兵強馬壯者為之”的規則。
只要兵強馬壯,一州兵馬都能威脅唐廷授予節度使旌節,一鎮兵馬更是能讓皇帝看其臉色。
在這樣的環境下,河西的歸義軍無疑干凈過了頭,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所以才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自己想要扎根隴南,壯大勢力,就不得不適應晚唐的環境,可這樣又很容易讓麾下將士有樣學樣。
這是一個度,他必須把握好,如果他把握不好,就會落得晚唐五代許多節度使和皇帝的下場。
盡管張昶、斛斯光、馬成他們對自己忠心耿耿,可人都是會變的。
父母可以離異,父子可以反目,兄弟也可以拔刀相向。
所有的承諾,只在說出的那一刻作數,再往后一秒都有可能作廢。
思緒落地,便不再過多言語,劉繼隆帶著斛斯光他們返回了自己暫居的小院,而張淮深也在看過番和全貌后返回了衙門。
與此同時,隨著大軍即將撤軍,前線的甘州塘騎也開始回縮。
這樣的舉動,被時刻觀望番和的涼州塘騎所發現,而他們也在甘州塘騎回縮的同時開始挺進。
這樣的挺進,一直持續了十余里,直到他們距離番和不足二十里時,甘州塘騎才停下了腳步。
對此,涼州塘騎便將消息傳往了嘉麟,傳到了尚摩陵的面前。
“塘騎回縮,看樣子劉繼隆他們是撤軍了!”
衙門正堂內,莽隆化緩了一口氣,而尚摩陵卻沒有松懈,依舊嚴肅著臉。
“話雖如此,但還是要時刻關注,直到入冬前都不能懈怠。”
說罷,他看向莽隆化:“嘉麟城內還有多少糧草?”
莽隆化聞言行禮:“足可供城內軍民及大軍吃兩年,若是算上牧群,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好……”尚摩陵松了一口氣,隨后繼續吩咐道:
“他們此次重創我軍,必然不會放過這個奪取涼州的機會。”
“眼下雖然礙于入冬和準備不足而撤軍,但明年春耕后一定會再出兵。”
“你有大半年的時間準備,要把城池修厚修高,囤積足夠多的守城器械和物資,另外要準備好足夠的石炭、柴火!”
莽隆化連忙點頭,而尚摩陵鋒芒內斂,眼神帶著絲瘋狂:
“他們想要涼州,那就用尸體堆平嘉麟城的城頭,否者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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