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樣的速度,等到大軍東征時,山丹起碼能拉出三十臺投石機。
這三十臺投石機加上番和的二十臺投石機,五十臺投石機足夠擊垮隴山以西的任何一座城池。
哪怕放眼整個大唐,除了少量采用單層夯土包磚的城池,其它城池也很難說能擋住五十臺投石機的輪番轟炸。
正因為有如此規模的配重投石機,劉繼隆才敢斷言能在大唐反應過來之前攻略整個河隴地區。
再不濟,他也能一路打穿河隴,占據隴南一隅。
只要抵達隴南,他就可以脫離歸義軍,肆無忌憚的發展了。
他不是瞎子,如今的局勢他看得十分清楚,自己已經隱隱有“功高蓋主”的嫌疑了。
他繼續待下去,絕對會威脅到張淮深的“河西節度使”之位。
哪怕張淮深不覺得,可只要河西內部有這種苗頭,那其它野心家就會爭先恐后的把水攪渾。
面對他們,就連歷史上的張淮深父子都受到了挑撥,更何況自己和張淮深不過上下級關系。
自己要走,哪怕張議潮知道,也不會阻攔自己,因為自己出走可以解決許多問題。
以他對李、索、曹等族豪強的了解,這群人恐怕根本想不到自己會走。
畢竟在他們看來,繼續往上爬,直到頂替張淮深未來“河西節度使”的位置才是最容易的選擇。
至于自立門戶,獨自發展后打下一塊地盤,這難度未免太大了些。
哪怕是劉繼隆自己,心里也是充滿忐忑的,因為擺在他眼前的問題太多,例如自己要是走了,麾下將士又有多少人愿意跟隨自己前往千里之外另立新家?
想到這里,劉繼隆看向了身旁叼著根枯草的馬成。
馬成帶兵打仗的水平一般,可他無疑是山丹之中最懂眼色,又忠心于自己的人。
“馬成……”
劉繼隆壓低聲音開口,馬成則是疑惑抬頭。
當他抬頭,所見的是劉繼隆冷冽的目光,這讓他心里不由一緊。
“若是日后我無奈要出走,你該如何?”
與以往不同,劉繼隆說出這句話時,馬成所感受到的是比野外寒風更為刺骨的寒意。
面對這個問題,馬成只是慌張了片刻,四下掃視無人注意這邊后,他才低聲回應:
“我是您帶出來的人,自然是您去哪我去哪,我的家人都在山丹,只要您開口,我馬上帶他們一起走!”
“好!”得到回答,劉繼隆沒有質疑真實性,哪怕馬成出賣他,他也毫不擔心。
把他要走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也不失為一種表明態度的辦法,至少可以讓許多人閉上嘴。
想到這里,劉繼隆伸出手搭在馬成肩頭:“如果我真的要走,那必然是帶你去迎更大的富貴。”
“光憑我們兩個人,這場富貴我們吃不下……”
話說三分,他沒再繼續說下去,可馬成發揮正常,很快明了了他話里的意思。
他沒說什么,只是起身作揖,隨后離開了這片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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