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伊州納職、沙州南部的昆侖山,以及居延海的甘州回鶻,涼州白亭海的嗢末杜部等各方胡虜覬覦涼州,因此安民保境才是當下該做的事情。”
“至于隴西……”王景之頓了頓,隨后才道:
“節度使命我來長安報捷,同時請表河西節度使旌節,另外為張淮深、索勛、李儀中及劉繼隆等人請表。”
“請表?”高駢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歸義軍都獲得了如此大的功勞,僅僅只是向朝廷請表節度使旌節。
若是按照河朔三鎮和兩淮的藩鎮性格,立下如此戰功,不僅要拿下節度使旌節,還要向朝廷索要錢糧。
但凡朝廷不同意,他們輕則逐出朝廷派遣的節度使和觀察使,重則作亂一方。
張議潮既沒有索要錢糧,也沒有武力威脅,反而老老實實的請表節度使旌節。
這種作為,讓高駢有些吃不準。
他不知道張議潮是真的表里如一,還是暗藏禍心。
畢竟當下局面如此,如張議潮這種白手起家,收復失地的藩鎮,正常來說不會那么好說話才對。
“不知張歸義準備為張淮深他們請表何等官職?”
高駢試圖問出張議潮潛藏的“禍心”,王景之卻也不遮掩,光明正大的交代道:
“節度使希望表張涼州為甘涼刺史、河西防御使。”
“請表劉繼隆河臨渭三州節度使或河臨渭三州防御使,兼蘭州觀察使。”
“請表索勛為會寧軍節度使,會州刺史兼防御使。”
“請表李儀中為廣武軍節度使,蘭州刺史兼防御使。”
“請表……”
王景之將張議潮的請表都說了出來,畢竟高駢是朝廷派來監視的人,從他的表情也可以看出朝廷對此的態度。
只是高駢聽后面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在王景之說完后,高駢才頷首道:
“憑此功績,這些事情都不難,稍許我去通稟宮里人,不出意外的話,張常侍明日就可以上朝請表了。”
“多謝高都虞!”張議潭與王景之連忙作揖,高駢也笑著搖頭:
“張沙州勞苦功高,為朝廷收復失地,這些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既然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回府,隨后派人通稟宮里了。”
客套話說完,高駢便著急把消息帶往宮中。
見狀,張議潭與王景之也親自送高駢離開,直到高駢走出烏頭門,上了馬車后,二人還遙遙作揖:“高都虞慢走!”
眼見馬車遠走,張議潭這才帶著王景之返回府中正堂,隨后皺眉追問道:
“劉繼隆才干極高,怎么會把他派往蘭州?”
張議潭不解局勢,他只知道在他離開之前,張淮深和劉繼隆還相處和睦,如果他們二人同心戮力,收復隴西也不過就是三五年的事情罷了。
怎么現在張淮深坐鎮甘涼,劉繼隆跑到蘭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