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把這里的軍情告訴自家柱國,方能早做準備。
“嘭嘭嘭——”
隴西城北,投石聲不斷,藺茹真將手心不斷冒汗。
不多時,馬蹄聲響起,他急忙回頭去看,果然看見了自己派去的精騎折返而來。
“乞利本怎么說!”
“都護,乞利本讓您率領城中軍民撤往渭河南岸!”
“好!”
一應一答間,藺茹真將便答應了下來,沒有半點遲疑。
固守隴西是死路一條,不管秦州那邊有沒有消息,總之先突圍,大不了走隴南前往多麥。
以他們手中人口和糧食、兵馬,在多麥奪下一塊地盤不是問題。
至于投降劉繼隆,他們還要臉,絕不可能干出這種事情。
“全軍聽令,盡數撤往渡口,渡過浮橋!”
深吸一口氣,藺茹真將沉聲下來,而他的軍令對于城墻根下的番軍、民夫而言,無異于天籟之音。
根本不需要藺茹真將過多安排,這群人便自發將城內剩余不多的百姓向南門驅趕,不再管被隴西軍集中進攻豁口。
一個時辰后,還是從牙帳走來視察的劉繼隆發現了端倪。
“怎么這么快?他們沒有修葺豁口?”
劉繼隆皺眉詢問張昶、尚鐸羅。
二人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大半個時辰沒有修葺了。”
“應該是被投石打怕了,不敢上去修葺了吧,畢竟他們上一批人死一批人。”
二人各自說著,可劉繼隆卻皺眉道:“我看這豁口也足夠了,派一團甲兵去看看。”
“是!”二人應下,其中張昶調轉馬頭吩咐道:
“五泉三團集結,隨我攻城!”
“嗶嗶——”
在他的招呼聲中,五泉三團的校尉吹響木哨,二百人從地上站起集結,紛紛戴上鐵胄。
張昶翻身下馬,率領他們前進。
本就不寬的隴西護城河,早就被投石和垮塌的城墻所填大半,河水僅僅沒到甲兵大腿。
不多時,張昶他們這二百人便渡過了護城河,踩著垮塌的城墻開始進攻。
本陣前,劉繼隆與尚鐸羅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而隴西軍內的所有將士也在不知不覺中集結了起來,根本不需要二人下令,校尉們便已經開始了指揮。
“嗶——”
“嗶嗶……”
忽的,一短兩長的哨聲響起,所有人臉色驟變。
“豬犬的家伙,竟然又跑了!”
尚鐸羅怒罵,隨后看向劉繼隆:“刺史,他們肯定跑去鄣縣了!”
劉繼隆并不這么以為,但此時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浮橋裝車,準備渡河!”
隨著他話音落下,隴西城的城門大開,吊橋也被張昶他們放了下來。
“精騎跟我大纛追擊!”
“嗶嗶——”
一聲令下,劉繼隆抖動韁繩,率領六百精騎先一步沖向了隴西城門。
見狀,尚鐸羅也急忙道:“步卒乘挽馬,護送浮橋向南行軍!”
一時間,六百多步卒行動了起來。
他們紛紛折返回到營壘內,乘騎用來拉拽馬車的挽馬,護送著載有浮橋的三十余輛馬車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