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百姓踏歌,無不選擇這兩首曲子,而劉繼隆的名聲也愈發隆盛。
哪怕是孩童都知道,河西出了個出身卑微的平民子弟,他叫劉繼隆,他協助張防御使收復了甘涼蘭會四州,并獨自領兵收復了河臨渭三州。
曾經張議潮想要扶持起來的平民標桿,就這么立了起來,堅固到連他都無法損壞。
“我不該讓他出走河西的……”
張議潮有些后悔了,但后悔已經沒用。
他抬頭看向面前幾人,張淮深、高進達、王景翼、王景之四人面上都在等待他的答復。
這個所謂的答復,便是準許張淮深驅逐張直方,吞并赤水軍。
面對他們那充滿期盼的目光,張議潮嘆氣道:
“朝廷能拿出十四萬匹絹犒賞劉繼隆,這說明國庫充盈,只是至尊仁德,不想開戰。”
“我們若是驅逐張直方,吞并赤水軍,那朝廷若是關閉商道,還扶持回鶻、嗢末與我們為敵,那我們的局面就不好了……”
由于張議潭被時刻監視,因此他很少能接觸到朝廷核心的事情。
張議潭如許多藩鎮留在長安的進奏使一樣,都覺得朝廷依舊強大,神策軍雖然有些腐敗,卻依然驍勇。
他們不如劉繼隆對大唐知根知底,也不知道大唐已經進入滅亡的倒計時了。
正因如此,大部分藩鎮還十分老實,哪怕是河朔三鎮,只要不損害到牙兵的利益,他們也不會想著叛亂。
唐武宗李炎與宰相李德裕留下的朝廷威望還未消散,張議潮也不想因此背負叛逆的罪名。
“叔父!這商道開通后,根本就沒有給我們帶來什么東西!”
張淮溶見自家叔父如此,不由急切道:“我們這三年給長安送去了多少駿馬、海鷹,可是換回了什么?無非幾句不值錢的褒獎罷了!”
張淮溶伸出手向外指道:“劉繼隆兵馬不足我們的兩成,就敢與朝廷請表隴右節度使,如今還得了隴西縣開國侯和十四萬匹絹的擢賞,而我們呢?”
“我們什么都沒有得到,什么都沒有!”
張淮溶發泄著委屈,明明他們坐擁河西,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但為何三年不到,他們便被拆分,自家叔父只能蝸居沙州,而自家那族弟也只能忍受張直方的不法?
繼續這樣下去,河西……會變成什么樣子?
面對張淮溶的發泄,張議潮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眾人都在等他點頭,可他卻起身嘆氣道:
“只要我還活著,便不準你們有這些謀逆的想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國要臣亡,臣不得不亡。”
“你們若是受不了,便去尋淮深吧……”
張議潮佝僂著身影,一深一淺的向外走去。
見狀,高進達快人一步,他攔在了張議潮身前,跪下叩首道:
“節度使……我要去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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