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看來,廣威甲兵恐不下千人,而城外又有人放牧軍馬,那廣威兵力應該在千人以上。
鄯廓二州有六縣,其中兩縣被拓跋懷光統治,四縣被尚婢婢所治。
在抵達廣威前,崔恕便已經經過了南邊的米川縣,而米川縣的守卒也不低于五百。
總的來看,尚婢婢手中甲兵恐不下三四千人,而拓跋懷光那邊的兵馬也不會太少。
米川、廣威等縣都壘筑了石墻,即便隴右的投石機無比犀利,又有火藥配合,也不一定能很快將其攻下。
“節帥說的沒錯,對尚婢婢確實不能心急。”
崔恕暗嘆劉繼隆目光長遠,而此時的尚摩鄢也翻身下馬:“崔參軍,請吧。”
三十三歲的尚摩鄢成熟了不少,也穩重了許多。
面對他的邀請,崔恕也翻身下馬,轉頭叮囑了隨自己而來的那些精騎:“在這里等著,我稍后便出來。”
“是!”眾人應聲,崔恕見狀便轉身與尚摩鄢走入了廓州節度衙內。
廓州節度衙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州衙,規制并不大,因此他們穿過大門和儀門后,很快便見到了正堂。
正堂外的院中聚集了不少將領,人皆負甲,顯然是尚婢婢想給崔恕看看他的實力。
對此,崔恕面不改色,跟著尚摩鄢越過眾人,走入了正堂之中。
三年不曾聯系,尚婢婢更顯老邁,不到六十歲就頭發花白,難有烏黑。
他比在甘州時更加肥胖,坐在椅子上好像一座肉山。
堂內的普通位置都被坐滿,只留下了左首位和右首位。
尚摩鄢入座左首位,而崔恕瞥了一眼,隨后朝尚婢婢作揖:
“多年不見,節度使身體如何?”
“呵呵……”尚婢婢笑著攤開雙手,展示道:
“崔參軍看的明白,我卻已經老了許多了。”
“如若不然,劉使君也沒辦法安心的收復隴西諸州。”
尚婢婢先顯示自己老邁,又言語顯示自己雖老邁,但麾下兵將卻依舊精銳。
只是面對他的展示,崔恕面色如常:“某此次前來,乃有兩件事需要與節度使交談。”
“第一件事是磨禪川的論恐熱集結了十余個部落,準備進犯河州與廓州。”
“對此,我家節帥已經遣派三千精騎步卒馳往鳳林,其余諸州兵馬也在調動。”
“論恐熱見我隴右兵勢,定然不敢進犯河州,因此便只能進犯廓州了。”
“第二件事,我家節帥想請您去一趟臨州,但以您身體來看,恐怕只能請少節度使前往了。”
崔恕將兩件事說出,尚婢婢依舊氣定神閑。
“你家節帥剛剛收復洮疊松三州,那論恐熱即便不敢進犯河州,難道就不敢進犯這三州?”
“你河州兵馬強盛,我廓州就未必空虛。”
尚婢婢還想展示廓州實力,可崔恕卻打斷道:
“我家節帥在三州置有二鎮六軍十八團兵馬,騎四步六。”
“那論恐熱若是想喋血城下,大可前往三州進犯。”
崔恕簡單一句話,便把尚婢婢的話憋回了口中。
十八個團也就是三千六百人,而騎四步六,也就是說三州有精騎一千四百余,步卒二千二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