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監軍,你也看到了牙門外的那群天平軍老卒是什么模樣,我若是與他們說再戍三年,今天我們兩個必然受罪!”
面對張直方的著急,坐在左首位的馬姓監軍卻道:
“至尊知道你為難,故此派我帶來了三萬貫錢,七千匹絹帛。”
“只要犒賞安撫下那群老卒,其余兩千多兵卒就不是問題。”
馬監軍這般說著,張直方卻有些猶豫,最后才道:“我召王守文他們進來,勞監軍陪我一起安撫他們。”
“這是自然!”馬監軍頷首回應。
見狀,張直方便派人去召王守文等天平軍老卒。
不多時,一群三四旬的披甲兵卒在兩名四旬牙將的帶領下走入牙門。
他們一群三十余人,基本都是隊正及以上的中下層將領。
張直方能控制赤水軍,依賴的便是他們這群人。
“節帥!”
兩名四旬牙將走入正堂,其余武將則是停在院中,目光直勾勾看著張直方和馬監軍。
“兩位請入座,外面的弟兄也勞請聽后議論議論。”
被幽州牙兵驅逐過后,張直方雖然依舊跋扈,但還是清楚誰能惹,誰不能惹的。
面對這群昔日天平軍的老卒,他還算比較禮遇。
在他的招待下,王守文與吳煨兩名牙將入座,而張直方也看向馬監軍。
馬監軍見狀,當即開口道:“至尊派我前來涼州,除了犒軍,還有一件事想與諸位商議。”
“監軍請說。”王守文頷首開口,馬監軍見狀便說道:
“朝廷希望諸位能在戍三年,為……”
“放屁!!”
吳煨暴躁起身,外面的那群老卒也紛紛把手搭在刀柄上。
仿佛只要馬監軍敢于對抗他們,他們就敢砍下馬監軍的腦袋。
面對這樣的場面,張直方冷汗直流,而馬監軍倒是有些見識,不緊不慢道:
“諸位愿意戍邊,不過是為了錢財,而今朝廷讓諸位再戍三年,自然不會虧待諸位。”
“朝廷命我帶來錢帛犒軍,以此補償諸位。”
“只要諸位愿意再戍三年,某此次帶來的三萬貫錢和七千匹絹帛,全數交由諸位。”
“某在此承諾,最遲在大中十三年七月前,諸位一定能戍滿歸鄉,屆時朝廷還將再發一筆犒賞來補償諸位!”
隨著馬監軍話音落下,院中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之所以愿意來涼州戍邊,主要就是為了賺錢。
盡管離家兩年半,他們都想著趕緊回家,可回家之后便沒有這么高的俸祿了。
三萬貫錢和七千匹絹,這差不多是赤水軍全軍半年多的軍餉了。
若是能將其收下,供他們五百多人平分,那他們這五百多人差不多平白得了一年的俸祿。
想到這里,不少人心思活躍,而座位上的王守文、吳煨也對視了一眼。
“諸位若是覺得不夠,某愿意回京再請犒賞!”
馬監軍見他們動搖,當即開口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