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對他的問題,官員支支吾吾,最后還是看令狐綯皺眉,這才說道:“盧相稱病休養多日……”
“不過據坊間傳聞,盧相似乎并未生病,而是常與親友前往城南的別墅游玩……”
“……”聽到官員的話,令狐綯臉色黑的難看。
他在這里累死累活,結果盧鈞居然還有心思去城外的別墅游玩?
他自然知道盧鈞是不滿沒能獲得‘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之位,可他不能因為自己不滿而稱病,把三省的事情都丟到自己肩頭吧?
令狐綯怨念十足,卻不得不解決劉繼隆收復鄯州這件事。
無奈之下,他只能起身前往了大明宮紫宸殿。
一個時辰后,站在紫宸殿外的他得到了傳召。
待他走入紫宸殿的偏殿中,身為皇帝的李忱正在因為剛剛服用長年藥而精神亢奮。
見到令狐綯,李忱紅潤的臉上浮現笑容:“子直來了啊?”
他稱呼令狐綯的表字,而這種不穩重的舉動,往往是他平日里不會做的。
對此,令狐綯不得不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長年藥”。
盡管他不知道“長年藥”有沒有用,但他知道皇帝這種姿態很不正常。
想到這里,他只想趕緊解決隴右的事情,然后返回南衙。
“臣令狐綯,參見陛下,上千萬歲壽!”
“平身賜座!”
令狐綯畢恭畢敬的作揖行禮,李忱也大方示意其平身并賜座。
“謝陛下!”
令狐綯坐在月牙凳上,交出劉繼隆的奏表給了宦官,由宦官轉呈給了李忱。
李忱接過奏疏后看了看,隨后笑道:“這劉繼隆竟然為了收復鄯州而死傷三千兵將,實乃可賀!”
“……”聽到他的話,令狐綯心里一緊,更加確定了‘長年藥’不正常。
他張了張嘴,有意想要提醒皇帝,但最后還是擔心惹皇帝不快而閉上了嘴。
話到嘴邊,最后卻變成了:“陛下,劉繼隆此舉無非是在表功,以此謀求朝廷犒賞。”
“臣以為,朝廷大可不用理會,亦或者撥些錢糧將其搪塞過去便可。”
令狐綯說出自己的想法,同時提起了啟用“鄭朗”為相的事情。
“陛下,工部尚書鄭朗以病辭官,乞請告老還鄉……”
兩件事情擺在眼前,李忱卻并沒有如往日般不快,而是語氣興奮道:
“擢賞劉繼隆三萬匹絹帛,金銀玉器各二十件,彩錦二十幅。”
“至于鄭朗,他既然身體有恙,那便準許其辭官,以太子少師銜在長安歸養吧。”
李忱簡單將兩件事情定調,令狐綯聞言松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皇帝今日這么好說話,但也因此了解到了“長年藥”的危害。
“既然鄭朗身體有恙,那便以戶部侍郎、判戶部崔慎由為工部尚書、同平章事吧!”
李忱雖然吃藥吃得有些亢奮,但思維卻還是清晰的。
盧鈞的事情,他已經從北司宦官的口中得知,既然盧鈞不干活,那自然是要找一個能干活的。
不然僅憑令狐綯一個人,也難以撐起南衙如此龐大的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