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隆的胃口也太大了,每送來一個人就要二百斤上等硝石。”
“我們在伊肅二州的人口本就不多,加上伊州的索忠顗陽奉陰違,開采硝石的壓力基本都在肅州上。”
“肅州本就是番多漢少的地方,如果番人暴動,那我們連硝石都拿不出來,劉繼隆恐怕更不會遷徙人口給我們了!”
“夠了!”面對張淮澗的抱怨,張淮深皺眉喝止,隨后說道:
“朔方節度使、山南西道節度使、西川節度使先后更替,恐怕都是朝廷對付他的手段。”
“如此情況下,他以漢口向我們換些硝石,這并沒有什么問題。”
“現在除了他,還有人會愿意遷徙漢口給我們?”
河西與隴右,如今可以算是抱團取暖了。
張淮深不想把劉繼隆也給得罪了,到時候河西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想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準備從姑臧、嘉麟、番和三縣遷徙三千漢口前往肅州,以此穩定肅州局勢。”
“這件事情就交給淮澗你去辦,你親率五百精騎護送這三千漢口前往肅州。”
雖然很不情愿,但張淮澗還是起身作揖道:“是!”
見他應下,張淮深繼續看向酒居延:“鄯州刺史是鄭處,你與他關系不錯,倒是可以書信往來,讓鄭處在劉繼隆面前說說話。”
“我知他不容易,但若是可以,還請多遷些漢口過來。”
“只要他遷入人口,上等的硝石不是問題,另外我們也可以販賣駿馬、黃牛、香料與他貿易。”
張淮深的想法和劉繼隆一樣,就是相互合作,重新開辟絲綢之路。
哪怕因為西域動亂,貿易量不如盛唐時,但也足夠他們兩方吃飽了。
“我會寫信給阿兄,讓他從瓜沙伊肅四州調來足夠多的香料,你讓都萬孟盯緊,別讓李儀中壞了事情。”
張淮深注視著酒居延,酒居延聞言點頭:
“只要說明這批商貨是隴右所需,李儀中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與劉使君為敵。”
酒居延對李儀中還是很了解的,李儀中對劉繼隆還是比較畏懼的。
只要把商貨打上隴右的旌旗,李儀中必不敢動。
“好,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張淮深頷首交代清楚,隨后便準備起身去城內走走。
只是就在這種時候,張淮滿卻急匆匆走入正堂,臉色緊張道:
“索勛帶人來了,隊伍中還有剛剛抵達赤水城的長安天使!”
“……”聽到這話,張淮深感覺到了不妙,也想到了有可能發生什么事。
“走!”
他沉聲帶著眾人向外走去,不多時便帶著百余名精騎來到姑臧北門,與城門外率領二百余精騎的索勛對峙。
索勛這段時間可以說春風得意,盡管他沒有從朝廷那里獲得七千五百兵額的軍餉,但朝廷還是將原本五千赤水軍的軍餉運給了他。
雖說軍餉不足,但索勛卻能通過貿易來賺取錢糧。
昔日會州的牙商被他帶到了涼州,現在靠販賣商貨來解決多出的兩千五百名老卒軍餉。
不僅如此,他還向張淮深索要糧秣,而張淮深為了顧全大局,也只能供應他少量糧食。
身為伊州刺史的索忠顗,則是幾次運送糧食到涼州給索勛。
雖說索勛短時間內還無法滲透到涼州幾座城池內,但他如今一件事情的促成,使得他距離占據涼州更近一步。
馬背上,索勛眼見張淮深走出,當即看向身旁的天使,二人對視過后,天使立馬舉起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