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張議潮頷首輕笑,臉上浮現滿意之色。
“涼州若是落到你的手里,比落到胡雜手中好太多了。”
他話音落下,當即便起身作勢向外走去,而劉繼隆見狀也起身跟上。
接下來,兩人沒有繼續說什么,直到他將張議潮送到寅賓館,張議潮才先開口道:
“好了,就送到這里吧。”
說罷,他上下打量劉繼隆,滿意道:“我此去長安,不知有生之年,是否還能見到你。”
他的語氣中,透露著唏噓與不安。
劉繼隆雖然心中有許多意見,但張議潮畢竟是他的恩主與長輩,所以他也沒法說什么。
“河西去了長安后,定要好好保重身體,日后必然能與某再見。”
雖然劉繼隆心里也知道,兩人大概率是見不到了,但他卻不能直說,因為這世間的變故實在太多,沒有人能預料到一切。
哪怕就是歷史的走向,也早就因為劉繼隆的蝴蝶翅膀而面目全非了。
“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張議潮轉身離去,背影佝僂,腳步一深一淺。
劉繼隆瞧著他走入寅賓館,直到身影消失不見,隨后他才返回了內堂休息。
翌日,張議潮走五泉東邊的官道前往原州,而劉繼隆也在送走他后南下狄道。
他抵達狄道的時候,已經是冬月十五了。
往后的一段時間里,隴右內部也并未出現什么動蕩和變化。
曹茂還在帶著都察院的官員巡察隴右諸州,查抓貪官污吏。
劉繼隆則是在狄道教學、理政兩不耽誤。
高進達負責人口遷徙,崔恕負責軍隊物資調遣,而李商隱則是負責臨州政務,以及隴右治學的事情。
隴右的局勢雖然不如以前,但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相比較之下,離開了張議潮后的河西局勢,倒真的動蕩了起來。
由于沙州僅有王景翼、王景之、張淮溶等人坐鎮,而涼州距離伊州、沙州太遠,因此張淮深只能移鎮甘州。
不過在移鎮甘州前,他還需要做足準備。
“使君,您若是走了,索勛這狂徒肯定會趁機入主涼州!”
“沒錯,使君!”
姑臧衙門內,張淮澗與張淮滿先后對張淮深說著,坐在主位的張淮深也頷首道:
“叔父走了,我若是要治理河西,必然要移鎮。”
“當下局面,我理應移鎮沙州,其次瓜州,最次肅州。”
“只是沙州太遠,而瓜肅二州人口不足,因此我只能暫時移鎮甘州。”
話音落下,他深吸一口氣,腦中浮現張議潮對他的交代,隨后繼續道:
“我準備在開春后,先一步遷徙昌松、姑臧漢口前往甘州和肅州。”
“這次遷徙,由我領兵前往甘州,淮滿你率兵護送前往肅州。”
面對張淮深的這番話,三人知道,張淮深這是要放棄涼州了。
他的選擇令三人十分難受,漢口雖然遷走了,可耕地卻帶不走,更何況甘州還有李儀中。
“使君,李儀中在張掖耀武揚威,我們怎么移鎮張掖?”
酒居延詢問張淮深,張淮深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