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李儀中只能點頭同意,而李渭也向沙州傳去了消息。
在消息傳往沙州的同時,張議潮入京為官的消息,也從涼州送入了長安。
消息送抵李忱面前時,他正準備服用長年藥,故此驚訝得連藥都忘記服用了。
“你說什么?”
金臺上,李忱眉宇緊皺,眼神與語氣卻十分驚訝。
殿上,馬公儒如實重復道:“涼州傳來消息,張議潮接旨入京,不過走的是蘭原官道。”
“看樣子,似乎是想在離開河隴前,與劉繼隆交代些事情。”
原本驚訝的李忱在聽到第二句話后松懈下來,緩了一口氣道:
“莫不是假意接旨,實際準備與劉繼隆密謀別的事情?”
“這……”馬公儒遲疑片刻,頓了頓后搖頭道:
“大概率不會,畢竟以張議潮表現來看,他本有機會將索勛剪除,但他并未這么做。”
“此外,這張議潮不僅入京為官,還帶著其家眷入京,沒有留其家人在河西任職,恐怕是決定舍棄在河西一切入京了。”
馬公儒話音落下,李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確實沒想到張議潮竟然不是試探,而是真的要入京,并且帶著全家人都來京城了。
這種決定代表著什么,李忱不相信張議潮不懂。
倘若出了事,那張議潮一脈便會被一網打盡,斷子絕孫。
面對這種情況,他竟然還是來了,這說明他對朝廷確實忠心。
想到這里,李忱只能咳嗽道:“關西神將,果不虛傳。”
“只可惜他雖有心,但那張淮深卻無意,不然那張淮深也應該入京為官。”
“若是如此,朕定然不會少了張氏富貴,只可惜……”
李忱給自己想了借口,但馬公儒聽后卻啞然。
要是張議潮和張淮深都入朝,屆時河西必然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昔日皇帝所得意的“河西成果”,也必定蕩然無存。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張議潮和張淮深這對叔侄何來富貴一說?
當然,這種事情,馬公儒也就在心里想想,卻是不敢說出來的。
反正張氏叔侄不管怎么做,皇帝都有自己的看法。
即便他們做了忠臣之舉,也有無數理由將他們的舉動說成居心叵測,何必解釋。
“好了,對張議潮的那些宅邸田畝,早些置辦,莫要讓他心寒。”
李忱緩緩開口吩咐,馬公儒也連忙應下,隨后退出了紫宸殿。
在他走后,李忱只是嘆了口氣,并未多說什么,只是拿起玉碗,將碗內長年藥服用殆盡。
與此同時,張議潮入朝的消息也傳遞開來。
有人為其高興,有人為其惋惜,還有人依舊鄙夷他,認為他是投靠吐蕃之叛臣壞種。
總之不管這些人怎么看,張議潮依舊在各色目光下前往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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