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李忱也無心再議,當即便準備起身。
好在這時王宗實連忙作揖行禮道:“陛下,河西觀察使索勛、涼州別駕王端章奏表安西副都護張淮深征募涼州數萬漢口西征西洲,如今涼州疲敝,請表朝廷徙饑民入涼州。”
若非王宗實,李忱都把涼州的索勛給忘記了。
不過當他聽到張淮深真的帶兵西征后,他下意識便開口詢問道:“張司徒在否?”
“陛下,臣右神武統軍、檢校司徒張議潮聽諭!”
身穿紫袍的張議潮主動開口,李忱目光看向他,隨后詢問道:
“張副都護為何征募涼州數萬漢口西征?”
“回陛下……”張議潮躬身行禮,接著解釋道:
“自涼州往西州去,路程二千余里,其中一千五百余里有甘肅瓜伊四州可提供糧草。”
“不過大軍行至伊州后,距西州尚有五百余里路,而西州回鶻部眾數萬,若要出兵收復西州,非五千兵而不可。”
“伊州二縣不過七千余口,男丁不過兩千余,如何能供給五千大軍糧草輜重。”
“即便其余諸州出糧,伊州也湊不足相應的民夫。”
“吾侄淮深,奉陛下詔而收復西州,必當竭心盡力。”
“故此,唯有征募涼州數萬漢口,方能收復西州……”
張議潮把事情解釋清楚,群臣紛紛頷首,可李忱卻瞇了瞇眼睛道:
“索觀察使請表徙民,不知張司徒如何看待?”
張議潮沒有停頓,直接回禮道:“涼州番口數萬,如今無漢口掣肘,長此以往,必然生亂。”
“臣以為,不如將山南、劍南、關內等道數萬饑民,盡數徙往涼州,如此方能使涼州平穩。”
他的建議沒有問題,哪怕令狐綯等人也挑不出來。
畢竟要穩定一個地方,最好的辦法就是移民實邊。
只是他這番言論在李忱看來,仿佛是在設套,為的就是讓朝廷遷徙人口進入河西。
“索勛為朝廷扶持,與他為敵,他為何要為索勛說話?”
李忱腦中閃過許多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還是索勛投靠朝廷,張淮深移鎮這些事情,都是張議潮早就安排好的,為的就是讓朝廷不斷遷徙百姓進入河西。
畢竟河西什么都不缺,唯獨缺少人口。
數萬饑民對于其他地方不算什么,可對于河西,那還真是久旱逢甘露。
想到這里,李忱眼神閃爍,卻突然覺得口渴難耐。
他知道,他該服用長年藥了,不然他肯定會咳嗽,讓群臣知道他生病的事情。
“此事,容朕思慮,退朝!”
“上千萬歲壽……”
感受著咽喉的瘙癢,李忱連忙起身,在群臣唱聲中,急忙走出了宣政殿。
張議潮躬身行禮后起身,目光與不遠處的張議潭對視,各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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