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入夜,馬城河東岸軍營橫亙,與西岸的營壘相隔不過二百步,營內火光通明。
“西岸的營壘緊鄰著石橋,想要攻打并不容易。”
“不過對此,我早已有了安排。”
牙帳內,劉繼隆侃侃而談,隨后看向曹茂:“把東西帶上來。”
“是!”
曹茂起身應了一聲,走到牙帳門口對甲兵交代幾句后,轉身走回位置上坐下。
眾人沒等太久,兩名甲兵就抬著一件器物來到帳內放下。
擺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球型的木質蹴鞠。
它與蹴鞠形狀相當,只是大了幾倍不止。
劉繼隆上前將這東西的木栓拔出,隨后將這東西拆開。
東西拆開后,一個球型成了兩個半圓物體,而中間是空心的,可以放入東西。
劉繼隆蹲下用手拍了拍道:“這東西叫做發機飛火,主要是在木球內放置火藥包,點燃引線后用投石機拋出。”
“只要拋入營壘內,就足夠對營壘內的嗢末軍造成傷害,即便落在石橋上,也不會破壞到石橋。”
鏤空的木質球體加上火藥包,這其實就是晚唐楊行密攻打豫章的發機飛火。
不過由于火藥配置不對,所以發機飛火被投石機拋出后,只能焚毀帳篷和屋舍,不能做到炸開。
相比較下,劉繼隆所做的這個東西就能炸開,而這個木質的球體也將在火藥爆炸后化作木屑,對四周敵軍造成極大的殺傷。
這玩意的威力對石橋來說不算大,不足以撼動石橋和城墻,但能輔助隴右軍攻城。
當然,還有一種威力更大些的做法,那就是直接投擲炸藥包,把敵人震死。
不過這么做,火藥消耗會非常快,而且容易破壞到石橋。
正因如此,劉繼隆選擇用威力較小的發機飛火。
“節帥,明日我主攻!”
張昶當即請命,而這里自然也不會有人和他爭搶。
不等劉繼隆開口,竇斌就附和道:“節帥,我督塘兵,把主攻交給張使君吧。”
劉繼隆見狀應下,隨后看向張昶:“姑臧不要著急打,明日先把營壘拿下,然后我軍移營去西岸。”
“姑臧城頭有不少投石機,估計杜噶支等人已經獲得了配重投石機的技術,你拿下營壘后,不要急于進攻,先試探出他們的投石機進攻范圍再說。”
“節帥放心!”張昶作揖應下。
見他沉穩,劉繼隆點頭贊賞,接著起身道:
“都下去休息吧,明日還有惡戰等著我們呢!”
“我等告退……”
眾人紛紛起身,在劉繼隆注視下退出牙帳。
待他們走后,劉繼隆也走到牙帳屏風后面休息了起來。
一夜過去,時間來到三月初七。
張昶沒有著急進攻,而是將他們從昌松帶來的三千多只羊屠宰燉煮,讓軍中弟兄與民夫們吃了頓好的,有了力氣后才派人搭建投石機,同時沿著馬城河南北,掘取能用到的投石。
不得不說嗢末人力充沛,故此把河石收集的十分干凈。
從清晨到正午,兩萬民夫才堪堪收集四十余車,向南北各自走出五里有余。
好在時間短暫,嗢末人也只能清理到這種程度,因此向民夫繼續向外搜尋后,河石也漸漸多了起來。
眼見已經找尋到河石,張昶當下便出甲兵來操作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