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隆與李商隱說這些,主要是想告訴他,重視涼州煤炭的開采。
李商隱并不愚笨,相反十分聰明,因此他在劉繼隆話音落下后便接茬道:
“節帥您的意思,是讓下官大力開采涼州的礦藏?”
“嗯……”劉繼隆頷首道:
“涼州現在有那么多人口,其中不少是胡、番。”
“我想讓你將這些胡番中的青壯編作工人,涼州的礦井那么多,只要有充足的人力物力,不愁開采不出東西。”
“當然,若是有漢口想要當工人,這也未嘗不可。”
工人在隴右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礦工。
每年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及工錢加起來,差不多值錢十五貫,足夠養活五口人。
正因如此,工人在隴西和隴南也算香餑餑。
廣武遷徙而來的百姓在遷徙前,已經在廣武生活了近一年,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隴右工人的待遇。
一旦涼州衙門招募工人,膽大者自然愿意當工人,而不是面對土地刨食。
“話雖如此,但節帥……”
李商隱猶豫片刻后才作揖道:“下官在臨州時就看過不少礦井的賬目。”
“質量稍好些的礦井,每個工人每年能采出價值二十貫的金銀煤鐵。”
“但是質量稍差的礦井,每個工人所能采出的礦石,也不過堪堪能填補其工錢罷了。”
“下官擔心涼州金銀煤鐵的質量不行,到時候……”
“到時候我給你兜底!”劉繼隆笑著打斷了李商隱,并親自表態為他站臺。
對此,李商隱只能深吸一口氣,作揖的同時忍不住道:
“下官過往所見節度、觀察等使君,大多以權謀私,境內若有礦井,其收入大多為使君所得,而工人所得甚少。”
“唯有節帥反其道而之行,散錢糧予工人而取小利,故而長久。”
“天下若是能得節帥所治,實乃天下百姓之福……”
與劉繼隆相處數年,李商隱的心態也在漸漸倒向他。
不是劉繼隆有多大魅力,而是在這不正常的世道下,出現了劉繼隆這樣一個正常的人。
跟爛人在一起久了,就會想要向著爛人倒去。
跟正常人在一起久了,自然也就漸漸恢復正常了。
如今的李商隱就恢復了正常,他腦中不再擁護他所謂的大唐,而是覺得這天下就該劉繼隆這樣的正常人來治理。
只是對于他的期望,劉繼隆卻搖了搖頭:
“如今盤子小,我這個洗碗工還能把盤子擦得干干凈凈。”
“日后盤子若是大了,這盤子不免就難擦了……”
面對劉繼隆的擦盤子理論,李商隱輕笑道:
“這盤子只要有人擦,始終會干凈的,總比當下沒人擦,反而還污穢這盤子要好吧?”
“那倒是……”劉繼隆爽朗一笑,對于這點,他還是有自信的。
這時代都他娘的這么黑了,他就算再胡搞瞎搞,也不至于更黑吧?
思緒間,劉繼隆向南仰望祁連山,腦中忽然閃過內容,旋即開口道:
“天高云淡,望斷南飛雁。”
“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
“祁連山上高峰,紅旗漫卷西風。”
“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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