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官吏發現其他官吏以權謀私,皆可寫密奏送至都護府,由我親閱。”
“密奏繕寫時,須親自為之,不可假手于人,一切聽聞皆可上報。”
“官吏可派親信送抵狄道,不可擾累驛站。”
此言一出,所有官員臉色皆變。
以前他們頂多擔心都察院的巡察,而今卻需要擔心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能寫密奏。
想到這里,不少人臉色難看,只覺得劉繼隆前面說這么多,都是為了這個所謂的密奏制度。
至于官學的事情,與之相比較起來,卻似乎不算什么了。
原本以為官學的事情很重要,結果現在看來,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節帥,密奏是否僭越了?”
“是啊節帥,別的不說,尤其是軍中,越級上奏是大忌啊。”
“節帥,此事是否需要慎重?”
“節帥……”
一時間,原本好似鵪鶉的那群官員,紛紛起身諫言。
他們心里都在擔心密奏制度,而官學改制的事情,早就被他們拋到九霄云外了。
官學改制,大不了是子女是否能夠成材。
但密奏制度,一個不好就把他們全家給弄到河西去了。
眼看這么多人反對,高進達、李驥等人也先后加入其中。
見狀,劉繼隆這才開口說道:“密奏制度是一定要的,但你們說的也有道理。”
“這樣吧,只有有品秩的可以密奏,余者不行。”
聞言,眾人雖然依舊面露難色,但還是先后坐回了位置上。
他們都很清楚自家節帥的性格,能退一步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繼續步步緊逼,很容易適得其反。
眼見他們都坐下了,劉繼隆也舒緩了一口氣,隨后聊起了別的政務。
從軍隊到都護府,劉繼隆說了很多,但許多人的心思已經不在上面了。
待劉繼隆宣布解散的時候,眾人也在作揖后連忙離開。
最后留下的人,便只剩下前面兩排的李驥、高進達他們了。
“等會我在中堂設宴,我們一起吃吃飯。”
劉繼隆招呼幾人留下,幾人見狀紛紛點頭。
不多時,中堂內的三張桌上就擺上了飯食。
劉繼隆等二十一人坐在位置上,看著飯菜上桌后,還是劉繼隆拿起筷子示意道:
“吃嘛,不要拘束。”
“是……”
眾人先后拿起筷子,劉繼隆也與他們說了起來:
“密奏的制度是肯定要施行的,官學的改制也同樣要推行。”
“如今我們雖然享受起了太平,但天下卻越來越亂了。”
“你們中有不少人年紀大了,到時候你們的孩子是否能委以重任,我很擔心。”
“他們沒有吃過苦,沒有足夠的經驗和才能,可架子卻擺的很大,有很大的優越感。”
“你們捫心自問,如果你們的將領是這種人,你們會聽從他的話打仗嗎?”
“如果你們的上官是這種人,你們能在他的手下好好辦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