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隆將態度擺了出來,他并非不想重用官員子弟,但官員子弟中能成才的人確實不多。
“節帥……”
眼見劉繼隆不是要取代他們,李驥連忙端起酒杯,朝劉繼隆敬來:
“末將讀的書不如您讀得多,但末將知道您是對末將好。”
“剛才在正堂上,末將沒能反應過來,與您起了爭執,請您恕罪。”
“你啊……”劉繼隆嘆了一口氣,但還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待放下酒杯,他這才與眾人推心置腹道:
“以往的世家大族能人才輩出,主要靠著壟斷了學識,加上人口足夠。”
“可是現在隴右讀書的人口很多,你們的孩子真的能爭得過那些有才能的平民子弟?”
“他們就喜歡舒服,怕艱苦。”
“這種性格要不得,上了戰場會吃大虧的。”
“你們覺得我管的太多,連你們子女的教育問題都需要管,但在我看來,你們子女的教育問題,關系著整個隴右的生死存亡。”
眾人紛紛附和著,接著與劉繼隆推杯換盞。
這場酒席持續了兩個時辰,直到天色漸黑,眾人才先后離去。
劉繼隆用熱水洗了把臉,待他抬起頭來,卻見到李商隱并未離去,而他也并未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很淡然的點頭道:
“今日義山你一言不發,想來是有什么話藏在心底,想要此時對我說吧。”
“節帥。”李商隱作揖行禮,接著坐在劉繼隆身旁說道:
“下官當初說過,您的這套辦法在隴右興許還可以,但等您東出時,終會出現問題。”
“現在看來,這套辦法便是在隴右內部,也難以維系了……”
劉繼隆露出苦笑,緊接著嘆氣道:“我總算知道,為什么會有君王鳥兔死、走狗烹了。”
“他們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問題,卻還想把持著權柄,長此以往,肯定會出問題的。”
“是會出問題……”李商隱點頭承認,但接著又搖頭道:
“可您年輕力壯,許多老臣,終究難以撐到那日。”
對此,劉繼隆沉默無言,片刻后才道:
“等這一批批學子出來,我相信他們會漸漸改觀的。”
“如果不改呢?”李商隱反問劉繼隆,隨后不等劉繼隆回答,他便起身作揖道:
“言至于此,下官告退……”
不等劉繼隆留下,他便退出了內堂,也見到了在外等待的曹茂。
他與曹茂肩并肩向外走去,曹茂顯然也聽到了他和劉繼隆的對話,忍不住道:
“義山先生,您與節帥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李商隱冷淡回應,但片刻后又補充道:
“我在朝廷那些年,見過不少走進士科起家的庶族。”
“你知道這些庶族起家后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嗎?”
“什么?”曹茂略微皺眉,而李商隱則是停頓腳步,苦澀道:
“與世家聯合,封堵其他庶族走進士科的為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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