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以上四人聯手,只要自己兵力足夠,也完全能將他們擊垮。
不過……他為什么要把這群人擊垮?
“后方兵馬訓練如何,朝廷錢糧是否運抵?”
高駢抬頭看向王重任,王重任聞言作揖道:
“梁纘、魯褥月二人分別在梓州、瀘州招募新卒,訓練兵馬。”
“昨日傳來消息,梁纘在梓州募兵八千,魯褥月在瀘州募兵六千。”
“除此之外,與隴右交易的三千四百五十六匹騾馬已經抵達瀘州,我們自己也在西川買了不少騾馬,湊足了六千之數。”
“六千瀘州兵卒,完全可以編練為騾軍。”
王重任先大概說了一下軍隊的事情,接著又談起了錢糧的事情。
“今年東川不必起運錢糧,東川治下州縣賦稅,皆留用東川。”
“此外,朝廷還會起運六十萬錢帛南下,用于犒軍、買馬。”
“魯褥月在瀘州派人算過,東川賦稅若是盡數截留,起碼能有七十萬錢帛。”
他話音落下,高駢也摸了摸自己的短須:
“一百三十萬錢帛,看似很多,但我軍兵馬三萬七千余,光是軍餉便需要六十余萬。”
“若是算上犒軍,軍餉度支不下百萬,能用來買馬的不過三十萬。”
“三十萬錢帛用于買馬,以隴右馬價,倒是能買到幾千匹軍馬,但劉繼隆恐怕不會賣軍馬給我,即便賣,數量也不會多。”
高駢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騎兵一旦作戰,馬匹數量消耗便會很大。
當初他率五千嶺南軍進入黔中,手下馬匹上萬,而今一年多過去,馬匹只剩不到五千。
他手中的三千漢番精騎,僅存兩千四百余。
若非有精騎縱橫,他也沒辦法將段宗榜打得龜縮城內。
“派梁纘帶三十萬貫錢帛去隴右,不管劉繼隆開價多少,我只要軍馬和乘馬!”
高駢話音落下,王重任頷首應下,而此時衙門外也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不多時,兩名都將走入衙門之中,腳步匆匆走入正堂。
“節帥!”
二人異口同聲,作揖行禮。
“發生何事,為何如此慌張?”
高駢眉頭微皺,二人也先后匯報道:
“黎州急報,酋龍率軍撤出大渡河南岸,不知所蹤。”
“聘州急報,湖津城方向蠻兵驟減。”
先后兩件軍情急報,將人弄得摸不著頭腦。
王重任聞言看向高駢,試探道:“即將進入九月,距離戎州降雪也不過月余,會不會是南蠻撤軍了?”
“不會!”高駢斬釘截鐵的將其想法否同,同時分析道:
“戎州起碼要到十月下旬才會降雪,如今時間還十分充裕。”
“蠻兵若是此時退出前線,恐怕是準備集結兵馬,向他處攻去!”
高駢反應過來,沉聲看向王重任:“準備快馬,我要向長安奏表!”
“是!”王重任果斷應下,隨后連忙前去操辦。
一刻鐘后,十余匹快馬向長安疾馳而去。
“今南蠻退兵,臣以為蠻兵恐往他處,請圣人敕嶺……”
半個月后的長安城內,當裴休將高駢奏表內容讀出的時候,紫宸殿金臺上的皇帝李漼卻臉色難看,宛若便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