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勿要誤解,我軍雖有三餐,但只有大操時,才能保證當日午餐和晚餐有兩個肉。”
“平時雖然也有三餐,但通常只有一個肉。”
曹茂在替劉繼隆解釋,但楊復光聽后卻已經愣住了。
平日里三餐也就罷了,午餐和晚餐竟然還有肉?
盡管肉不多,不過二三兩,但也足夠諸鎮仰望了。
想到這里,楊復光也與劉繼隆他們坐到了不遠處的涼棚中,慢條斯理的將碗內飯菜給吃了個干凈。
這飯菜的味道,與他在家中吃的沒有什么區別,這代表里面的油鹽和香料沒少放。
雖然知道這是大操時才有的待遇,但楊復光卻還是忍不住在心底搖頭。
劉繼隆如此對待麾下將士,將士又如何不奮死效忠呢?
真到了戰場上,就他所了解的那些牙兵脾性,估計沒有幾只兵馬能與隴右軍對陣。
即便能對陣,以朝廷如今的錢糧情況,劉繼隆只要固守隴右,都足夠讓朝廷多加幾次稅了。
“這里的事情,得絲毫不減的告訴阿耶才行!”
楊復光在心里暗自想著,隨后與劉繼隆一同吃完了午飯,騎馬返回了狄道城內。
在他返回狄道城后不久,他便派人將他所寫的手書送往了長安。
當他所派的輕騎離開狄道城時,急促的腳步聲便傳入了都護府不遠處的某座院子內。
這座院子占地近十畝,不僅是四進出的結構,院內還有半畝不到的花園。
此刻的劉繼隆正在花園內與一老者下棋,而在狄道城內,能被稱呼為老者,還能坐擁那么大院子的,也就只有舉族遷徙隴右的封敖了。
七十四歲的封敖仍舊精神,他的心神都沉浸在棋局上,而劉繼隆雖然分心,卻依舊能穩穩壓制封敖。
“節帥,那楊復光確實派人往長安送去消息了。”
曹茂的身影出現在了花園內,劉繼隆聞言頷首:“不必管他。”
“是!”曹茂應下,而與劉繼隆下棋的封敖卻開口道:
“你是準備借楊復光之手,告訴朝廷你的實力,讓朝廷為此心生忌憚?”
“阿翁猜的不錯。”面對封敖,劉繼隆畢竟是晚輩,所以不管封敖問什么,能回答的他都會回答。
得到劉繼隆的回答后,封敖捋了捋自己那尺許長的白須,接著說道:
“楊復光的養父楊玄階是左神策軍副使,相信用不了兩年,就能爬上左神策軍中尉的官職,位列北司四貴之一。”
“你通過他去傳信,倒是也選擇對了。”
“不過當今至尊畢竟手段稚嫩,與你這般人物比不了。”
“倘若那位至尊還沒弄清楚神策軍的情況,興許會以為你在挑釁朝廷……”
封敖對李漼不太看好,畢竟李漼在處理南蠻和流民、隴右等問題上的手段太過稚嫩。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問題,畢竟許多皇帝都屬于平庸老成型,二三十歲的時候,手段確實不夠成熟,但等四十多歲就好了。
李漼與劉繼隆同年出生,但手段高低卻一眼可見。
“當今那位至尊雖然手段不行,但也應該不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