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段宗榜作揖應下,趙諾眉緊隨其后。
“退下吧!”
眼見二人明了,祐世隆也不再挽留,當即派二人前去擄掠人口。
“鐺鐺鐺鐺……”
忽的,鳴金之聲不斷響起,戰場上的大禮軍隊開始如潮水般撤去。
他們在撤軍前帶走了甲兵的尸體,而群蠻與強行擄掠而來的漢民尸體則是遺留在了戰場上。
為成都城倚重的錦江之中尸體漂浮水面,如魚鱗般密密麻麻,血腥惡臭彌漫。
石橋之上,殘缺尸體互相枕藉,到處都是肢體殘缺的尸首,根本無法分辨死者是誰。
垮塌多次而被不斷補全的夯土墻后,半身染血的索勛松了口氣,脫力般的坐在尸堆之中,大口喘著粗氣。
城門樓上,作為監軍的楊復光眼見蠻軍退去,也不由松了口氣。
“還差點,還差一點就要被攻破這最后的營壘了。”
他在心中暗自慶幸,隨后目光眺望遠處的南蠻軍營。
他發現這些蠻兵撤退后,并沒有立馬返回軍營,而是四散開來,只留甲兵在城外駐守。
時間一點點流逝,接下來三天時間里,祐世隆都沒有下令進攻。
錦江內的尸體也大多被索勛指揮城內民夫撈起,就地掩埋在了城外一角。
三日后,隨著大批百姓被蠻軍擄掠而來,就在楊復光氣息如鯁在喉,擔心蠻軍繼續驅趕百姓攻城的時候,蠻軍卻選擇了撤軍。
十數萬成都城外的百姓被南蠻大軍擄掠向南而走,這讓楊復光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女墻上:“南蠻安敢辱我民!”
話雖如此,但楊復光及四周將領也都清楚,他們能守住成都城已經不錯,哪里還管得了城外的百姓。
眾人只能目送蠻軍裹挾百姓撤軍,而楊復光也在片刻后往長安送去了捷報。
對于長安城的那些貴人來說,守住成都城就是大捷,而城外受災的百姓,并不為他們所在意。
兩日后,祐世隆率軍撤回長江(岷江)南岸,裹挾百姓不斷南下撤去。
高駢派出的塘騎也很快探明情報,往東邊未失陷的籍縣馳來。
“節帥,酋龍撤軍,眼下剛剛渡過彭山江口,抵達南岸,我們要不要向南進軍,往青神縣渡河去截住他們?”
籍縣外的軍營中,藺茹真將走入牙帳,將探馬探明的消息告訴了高駢。
不過高駢聽后卻搖了搖頭,目光平靜看向藺茹真將:“若是此役將南蠻重創,你覺得朝廷還需要我坐鎮東川,還會讓我節制劍南嗎?”
“末將……”藺茹真將聞言連忙作揖:“末將欠缺考慮,請節帥恕罪!”
高駢沒有較真,只是將目光從地圖上挪開,開口說道:
“我說過,必然要讓三川局勢失控,朝廷才有可能讓我節制劍南兩鎮兵馬。”
“南蠻撤軍后,朝廷交代給我的事情便解決了,如今還需讓西川再次出現紕漏,朝廷才會狠下決心,將崔鉉調離西川。”
說話間,高駢抬起手在地圖上移動,不多時便將手指放到了故桃關的位置上。
思考片刻后,高駢抬頭走向桌案,從桌案上拿起一封未有印記的書信道:
“傳我密令,將此信送往張璘處,他見到信中內容后,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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