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灌口關隘陳舊低矮,根本守不了太久。”
“守不住灌口,屆時番賊的精騎便要入蜀了!”
“監軍……”
堂內,無數官員開始勸諫起來,楊復光又何嘗不知。
只是祐世隆在嘉州虎視眈眈,成都兵馬僅存不過九千,其中還有兩千多傷兵,若是馳援灌口,引得祐世隆二度北上又該如何?
短時間內,他神情變換,最后才說道:“黔中道的索兵馬使已經距離灌口不足三十里,暫且先等索兵馬使軍報傳來再說。”
聽到楊復光的話,眾人這才想起還有索勛那三千兵馬。
雖說他們對索勛不抱有任何期望,但還是希望索勛能與李昌言等人聯手擋住尚摩鄢兵鋒。
“好了,此事某會通稟朝廷,在此之前,我成都最少需要募兵萬人,哪怕只是簡單幾日操訓,只要能守城就行。”
楊復光的話令眾人心情不由忐忑起來,顯然楊復光是認為灌口難以守住,已經轉而想要固守成都了。
確實,只要成都城沒有丟失,西川的局面便還能控制。
即便朝廷要論罪,頂多也就是將西川官員先后調離西川,更換一批官員來謀求收復失地罷了。
想到這里,眾人漸漸心安,而楊復光也緊急派出了輕騎往長安傳去消息。
他前腳派出輕騎,后腳便有人從難度南下,一路前往了東川治下的陵州。
“確定輕騎是從西邊灌口而來,隨后由成都向北長安而去?”
陵州仁壽縣衙內,身穿常服的高駢語氣不緊不慢,旁邊站著藺茹真將。
堂內的輕騎站在原地,作揖稟告的同時字字斟酌道:“回節帥,此事確實屬實!”
“好,你下去休息吧。”高駢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遣散了輕騎。
待對方離開中堂后,藺茹真將這才開口道:“節帥,看來故桃關出現差錯了。”
“嗯……”高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卻依舊讓藺茹真將感覺到了他在笑。
“此事傳往長安,以至尊的性格,崔鉉與楊復光都會被調走。”
“即便楊復光能留下來,但西川節度使的位置也會空缺。”
“王式在山南西道整頓兵馬,康承訓被調往淮南,宋涯駐守黔中不得有事,李承勛在秦州防備劉繼隆……”
“眼下朝廷無可用之人,若是不想西川有事,便只能想到我。”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需要運作一番……”
高駢瞇了瞇眼睛,末了對藺茹真將道:“長安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藺茹真將不假思索道:“宰相路巖雖然明面上不受賄賂,但每日都有人運送金銀從其府中后門送禮。”
“五百兩黃金,不愁拿不下他!”藺茹真將自信滿滿,高駢聽后也將心放了下來。
“既然如此,便等著看好戲就行……”
在高駢話音落下的同時,多康吐蕃的三萬余兵馬也開始對灌口關強攻起來。
五十余臺投石機,不過半日時間變將灌口關那單薄的夯土城墻擊垮,六七個大豁口成了其致命的地方。
數千甲兵率領近萬部眾朝豁口殺去,頭頂時不時掠過無數投石。
西川的精騎游走在關隘背后,做足了沖殺的準備。
鳳翔與山南西道的兵馬也聚集在了豁口處,結陣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