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胡人作甚!”
“女子要不要與我們去軍營快活快活?”
“哈哈哈哈……”
入夏前后,隨著黨項部與沙陀部陸續入駐鹽州五原縣,五原縣的治安也肉眼可見的變亂了起來。
哪怕將領再三約束,可對于毫不重視軍紀的兩部來說,趁著采買機會來到縣內快活,卻是不多得的好差事。
幾名沙陀人瞧著那些皮膚白嫩的縣中女子,忍不住拽到懷里,好陣揉捏。
女子除了失聲叫嚷外,根本無力反抗。
四州的百姓紛紛低著頭,衙門的差役也久久不敢冒頭出現。
好在這些沙陀人也知道不能太過火,過過手癮后,便戀戀不舍的放開了這些女子,看著她們倉皇逃走,哈哈大笑。
快活過后,這些沙陀人便帶著采買的酒肉出城,往軍營方向走去。
相較于后世的荒涼,這個時代的鹽州綠化還算可以,走出城外便是綠油油的作物,更遠處還有散落四周的小片森林,以及向北深入數百里的草原。
這片草原在后世被稱呼為“毛烏素沙漠”,但在這個時代,它僅僅只在草原西部地區存在著十余里的積沙地區和小塊沙漠。
若是縱馬馳騁,半個多時辰就能橫穿這片沙地。
不過在昭武九姓后裔及黨項人的無節制游牧下,加上氣溫不斷走低的外在環境,這片沙地若是不好好治理,變為沙漠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對于游牧民族來說,若是此地變為沙漠,他們便前往他處放牧便是,反正天下之大,草原應有盡有。
“唏律律——”
馬匹唏律嘶鳴,遠處漸漸出現兩片被砍伐的樹林。
兩片樹林各自占地上百畝,可如今卻被砍伐一空,只留下了難以處理的樹墩。
這些消失的樹木,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了三五里外的草原上。
兩座營盤周長里許,營門外分別擺放著上百輛挽馬車,無數沙陀人和黨項人正在搬運馬車上的物資。
這些物資包含了一箱箱銅錢,以及一車車甲胄和軍械。
三十幾名采買物資的沙陀人帶著五十幾車糧食和蔬菜走入營內,這些糧食和蔬菜很快被帶走,其中還有上百只羊也被驅趕前往了軍營角落。
營門處,朱邪赤心與少年人望著那些無甲的沙陀人迫不及待穿上甲胄,得意炫耀,他們二人也十分滿意。
他們進駐鹽州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每隔五日就有一批甲胄、軍械、錢帛送抵此處,供他們與不遠處的黨項平夏部均分。
平夏部的首領是年僅十八歲的李思恭,而他由于隨父參與了平定王守文之亂,因此得到了國姓和平夏部落軍使的身份。
相比較他的父親,李思恭的心思更多,打著和沙陀人一樣的主意,只帶來了少量披甲精騎。
南下后,他與朱邪赤心先后向朝廷索要錢糧甲胄和軍械,而為了接下來的戰事能夠順利進展,這些東西也先后送到了他們手中。
“阿爸,我們得了七百多套甲胄和軍械,還有三千多貫錢,朝廷還會繼續再給錢糧嗎?”
“肯定會!”
營門處,少年人開口詢問,而朱邪赤心也表現得十分自信。
他的目光看向少年人,接著說道:“翼圣,戰場可不比平常游獵,你要跟在中軍,不要隨便亂跑。”
“阿爸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朱邪翼圣(注)頷首回應,接著看向不遠處的平夏部軍營。
“如果當初朝廷想到的是我們,那現在擁有國姓的人就是我們了吧?”
雖然是沙陀人,但朱邪翼圣卻向往著漢姓與漢文化,只因他自打記事起,代北的漢人就始終占據著主導權。
“確實,朝廷當初如果選我們,那個王守文早就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