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勢力都向大唐索要好處,為此甚至表明可以出兵襲擾隴右后方。
黠戛斯會襲擊涼州、多康會襲擊鄯、廓、疊、洮四州。
他們給出的價碼不錯,但李漼并不傻,這兩方所說的襲擾都是在后方,他又看不到他們的軍隊,怎么能保證他們會真的出兵?
不過李漼也清楚,他需要的是穩住雙方,保障大唐北部和西部邊疆的安穩,所以錢帛還是該給給點的。
“賞賜黠戛斯絹三萬疋,多康絹二萬疋。”
李漼的賞賜不算多,最少不夠驅使兩部出兵,但也足夠讓兩部暫時安穩了。
只要唐軍能勢如破竹,不用他開口,兩部也會如餓狼那般,與大唐一起分食隴右。
“派人詢問王式,一個月后是否能出兵?”
“臣領旨……”
于琮應下,剛準備離開,便見李漼繼續開口道:
“催促康承訓、蕭鄴,盡快將魯山、大別山中的盜寇剿滅,朕要看到龐勛和王仙芝的首級。”
“再傳令高駢,需要等到朝廷的軍令,方能從灌口出兵故桃關。”
“若是有機可乘,也需要提前知會朝廷。”
“除此之外,西川不得有事,朕不想再看到南蠻出現在西川腹地!”
“臣領命。”于琮再度應下,隨后便見李漼起身走下了金臺。
“上千萬歲壽,臣告退。”
眼見李漼起身走下金臺,于琮也識趣的選擇了離開。
在他離開的同時,隴右也有人風塵仆仆的趕到了狄道。
“老師!”
四月初五,當沒盧丹增從松州急匆匆趕來,并在劉繼隆面前恭敬彎腰作揖時,李驥、曹茂、高進達和崔恕等人都在場。
除了他們,還有坐在主位的劉繼隆和坐在下首第三位的韋工啰碌。
顯然,劉繼隆已經知道了尚摩鄢的想法,而沒盧丹增也是因為得到了韋工啰碌的提醒,才能在劉繼隆得知后的第一時間趕來。
“你已經知道你阿爸的這件事了?”
劉繼隆聲音平靜,但字字句句都如重錘敲打在沒盧丹增心頭。
沒盧丹增單膝下跪,一手扶著膝蓋,恭敬說道:
“我阿爸年紀大了,有些事情漸漸糊涂了,等我從松州完成學業回去,多康對老師的忠誠將持續下去!”
沒盧丹增十分謙卑,望著他的身影,劉繼隆不由得想到了十幾年前的尚摩鄢。
十幾年前的尚摩鄢,似乎也曾十分信任自己,尊崇自己。
只是這才與二人相識過去十五年時間,尚摩鄢就已經開始驕傲自大,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好處了。
想到這里,劉繼隆又不免想到了年輕時用計謀擊敗論恐熱,差點提前殺死論恐熱的尚婢婢。
尚婢婢、尚摩鄢,這兩父子還真是性格不改,都是前明后庸的性格。
劉繼隆看向沒盧丹增,上下打量。
他不知道沒盧丹增是否會在年老后,繼承自家阿爺,阿爸的性格,但至少在當下他還是能用的,更何況他也沒有太多成長的空間了。
“起來吧。”劉繼隆開口示意,接著將尚摩鄢的信丟到了他面前。
沒盧丹增躬身撿起了這封信,劉繼隆繼續開口道:“我曾經說過,你阿爸沒有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