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第二次機會,我也可以趁著朝廷還沒有打過來前,先把你阿爸給討平,但我信任你,所以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
“兩個月內,我需要見到多康的一萬精銳協助尚鐸羅駐守茂州。”
劉繼隆給沒盧丹增下達了最后的通牒,沒盧丹增恭恭敬敬的作揖應下,隨后在劉繼隆的擺手下,帶著韋工啰碌退出了都護府。
待他們離去后,都護府衙門內只剩下劉繼隆與高進達、崔恕、李驥、曹茂五人。
堂內的香爐時不時散發出香料的香氣,劉繼隆收斂心神,目光在桌案上的地圖中緩緩移動,似乎在權衡著什么。
眼見沒盧丹增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李驥率先打破了沉默,作揖急聲道:
“節帥,朝廷的兵馬已經在我們四周集結,尤其是鳳翔的八萬余眾,威脅最大。”
“我們若是坐以待斃,等到他們合圍,局勢將對我們極為不利。”
“依末將愚見,不如主動出擊,搶占天雄軍駐守的秦隴二州,將戰場推到關中去。”
“這樣一來,我們不僅能打亂朝廷的部署,還能占據主動,掌握戰局,說不定能趁勢攻入長安,如您書寫的《三國演義》中那般,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的話音落下,堂內一片寂靜,高進達與曹茂更是微微皺眉。
挾天子以令諸侯很好聽,可皇帝又不是死物,怎么可能等著他們去擒拿。
更何況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種事情,如果手段不夠,很容易成為扎向自己的利刃。
正因如此,高進在沉吟片刻后,緩緩搖頭道:“節帥,秦隴道地勢險峻,山路崎嶇,行軍極為不便。”
“我們若是主動出擊,糧草輜重的損耗將會極大,即便能夠占據秦隴二州,恐怕也只能拿下秦州,而隴州位于隴山以東,局勢復雜,我們未必能守得住。”
“如此一來,反倒會讓我們陷入被動,說不定會被王式派兵牽制。”
“我軍兵力本來就比朝廷少,如果被牽制太多兵馬,運轉糧草消耗太多民夫,那必然會影響到夏收和秋收。”
曹茂也點了點頭,接過話頭道:“節帥,秦州與渭州之間的河谷地勢開闊,適合騎兵作戰,我們沒有必要進攻秦隴。”
“更何況渭州這十幾年時間里被陳阿兄和耿阿兄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防御極為嚴密,不如以此消耗官軍,我軍主力趁此機會,北上搶占朔方鎮治下的靈、鹽、威、會四州。”
“只要拿下朔方鎮,隴右在北方的威脅便會大大減輕,涼州與蘭州也不會再受到唐軍奇兵和騎兵的騷擾。”
“等到我們穩固了北方,再南下收拾秦隴二州,屆時我們便有了足夠的地利,揮師南下或東進,拿下山南西道的興元府,亦或是劍南道的成都府也未嘗不可。”
三人先后各抒己見,崔恕眼見眾人都開口了,自己也不好什么都不說,于是便苦笑道:
“三位所言皆有道理,某兵略不精,便不在此賣弄。”
“兵略之事,實難決斷,某聽節帥定奪。”
他話音落下,高進達、曹茂、李驥三人也紛紛起身,朝劉繼隆拱手作揖,齊聲道:“請節帥決斷!”
面對四人的詢問,劉繼隆沉吟后才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其中曹茂所說的更為接近我的想法。”
“我具體怎么想,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但有一點我可以說清楚。”
“我們首要是拿下朔方和秦隴這二鎮六州之地,甚至隴州也可以舍棄,只要能拿下隴山就足夠。”
“興元府不能爭奪,如果拿下興元府,朝廷與劍南道的聯系便會切斷,而高駢這廝還在西川忙碌。”
“他這次如此積極,無非就是為了獲取功勞,隨后占據劍南道及山南西道,統籌整個三川。”
“高駢此人不易對付,留他在西川,于我軍而言,實屬禍害。”
劉繼隆深吸了口氣,目光掃視眾人,接著開口道:
“傳令給尚鐸羅、張昶,讓他們相互配合,依托故桃關和城池來消耗東西兩川的兵力,絕不可輕敵出戰。”
“等待我收拾了北邊的這些官軍,兩川之地輕易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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