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最為寒冷,這些潰兵根本睡不著,只能添加柴火來取暖。
眼看著身邊的人馬越來越少,天色越來越亮,這群人也漸漸松懈下來。
只是在他們剛剛松懈不久,那刺耳的哨聲便如惡鬼在耳畔呢喃般令人頭皮發麻了起來。
“敵襲!!”
不知誰叫嚷了一聲,整個渡口都亂作一團。
數百人還未渡河,而眼下又是盛夏,河水雖不算湍急,卻也能將人馬淹沒。
他們只能站在渡口叫嚷催促,而那些民夫卻動作“緩慢”。
“狗鼠的漢人,他們肯定是想留我們在這邊受死!”
“上馬,實在不行逃往靈州去!”
隊伍之中,不少沙陀人和黨項人在同伴的催促下,立即上馬往北方逃竄而去。
跟在他們身后的人不少,最后甚至所有人都往北方逃去了。
那些船夫眼見渡口沒了人,頓時也不知道是進是退。
直到數千騎兵從南邊疾馳而來,他們這才連忙劃船返回東岸。
“往北邊跑了,追!”
劉繼隆沒有遲疑,當即率領精騎往北邊追去。
在李驥拿下會寧,北上包圍烏蘭并奪下渡口前,他們想要渡過黃河并不容易。
與此這樣,倒不如北上先把這逃竄的潰兵吃干抹凈再說。
在他的指揮下,五百精騎留駐西岸渡口,其余六千余隴右精騎紛紛將乘馬與馬甲留下,更換軍馬輕裝追擊。
烏蘭城內號角奏響,還處于睡夢中的周寶、李思恭、朱邪赤心等人被號角聲驚醒,甲胄都來不及穿,便急忙前往了城墻。
當他們抵達城墻時,他們這才知道隴右的騎兵追逐而來,留在西岸的數百精騎往北邊逃遁而去。
“狗鼠的叛軍,我遲早要宰了你們!!”
得知被留下的那些精騎,大部分都是沙陀和黨項的精騎后,李思恭一拳砸在女墻上,怒目看向周寶。
周寶雖然心虛,可還是僥幸松了口氣。
若非他昨晚告訴了縣令,先轉運朔方騎兵,說不定留在西岸的那二三百朔方騎兵就沒了。
如今西岸雖然還有數百沙陀、黨項騎兵,但死的又不是他的人,哪怕肉疼,也總比死自己人要好。
“阿爸……”朱邪翼圣鐵青著臉看向自家阿爸。
朱邪赤心雖然滿臉怒氣,但依舊佯裝平常,可他語氣卻十分不善:
“看清楚,他們就是這般,戰場上如豬羊怯懦,戰場下面卻詭計多端。”
“這二三百部眾,全當長個教訓,但他們不會白死,我們總有一天要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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