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精騎已經被重創,若是加上這蕭關的一千降卒,我軍可謂以一當十。”
“如今官軍的精騎數量銳減,加之秦州兵馬調至此處防守我軍,秦州必然空虛。”
“傳我軍令,明日卯時三軍開拔,以精騎四千、馬步兵四千為征討秦州兵馬。”
“蕭關交與朔方節制,以都尉斛斯景為守將,節制馬步精騎及蕭關降卒駐守蕭關。”
劉繼隆話音落下,他便率先看向年不過二十七八的斛斯景。
他是斛斯光的堂弟,打仗中規中矩,但駐守蕭關并不需要多大的才干,只要他能聽從自己留下的布置,守住蕭關不成問題。
“斛斯景,我率軍撤走后,你務必增派精騎,維持對四水川的塘騎數量。”
“以李承勛之能,等他發現我撤軍時,我已然拿下成紀、隴城二縣了。”
“他若舉兵來攻,你便依我計謀守城便是,不可出城與之戰。”
“只要守住蕭關三個月,我記你一功!”
斛斯景聞言起身向劉繼隆作揖:“末將定不辱命!”
劉繼隆滿意頷首,隨后遣散諸將,拖著疲憊身軀前往了衙門的中堂休息。
倒是在他休息的同時,斛斯景也按照他的安排,將四水川的塘騎放多了一倍。
二百余精騎在此巡哨,無形之中給了官軍很大的壓力。
李承勛也不得不催促兵卒及民夫在營盤四周掘壕,同時砍伐樹木,高筑營墻。
在此期間,李承勛又找來了朱邪赤心,主動起身將桌上的酒杯端了起來。
眼下他需要足夠的精騎,才能依托四水川防御隴右馬軍的突擊。
他也看出來了,劉繼隆暫時不準備揮師南下,但他卻不得不準備。
甲胄他有,但善于騎射的兵卒和馬匹卻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朱邪赤心。
“昨日是某氣性太大,多有得罪。”
“朔方與蕭關失陷,軍使所有責任,但也盡了全力,某亦不會落井下石。”
“某已經向朝廷奏表,請為軍使記功,待戰后必有犒賞。”
“只是在此之前,還請李軍使從代北再調遣支騎兵南下,方才能夠更好的保衛關中。”
牙帳內,李承勛倒也能放下身段,向朱邪赤心承認自己錯誤的同時,徐徐圖進。
朱邪赤心本來還在猶豫是否要返回代北,可聽到李承勛這話,他不免有些意動。
他麾下能拉出三千精騎,當初就帶了一千精騎和兩千部眾南下。
之后不過幾個月時間,朝廷便將甲胄裝備齊全,使其擁有了六千精騎。
若非自己被周寶所累,昨日突圍又被察覺,此次南下還真是收獲不淺。
如今雖然得以突圍,但兩千余部眾的折損令他痛心。
若他不能強大沙陀,即便返回代北,恐怕也會威望掃地。
既然如此,那唯有繼續從沙陀征調部眾南下,借助朝廷之手來強大己身。
想到這里,朱邪赤心已經意動,但他也知道待價而沽的好處。
他眉頭微皺,好似在猶豫,李承勛剛準備開口,他便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