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來了?!”王重榮沒想到,他才剛剛從上邽返回,便得知了這則消息。
“這么說來,叛軍豈不是昨日便攻破了伏羌城?所花時間恐怕不過一日。”
王重榮忍不住道:“這群北司的禁軍,果然只是花架子,四千多人守一座城,一天不到就被攻下了。”
“哪怕就是四千多只羊,也得抓兩三天吧!”
他埋怨過后,忍不住繼續對眼前都將說道:“五郎,你帶人好好觀望,若是叛軍攻山,立即喚醒我。”
“是!”能被王重榮稱呼為五郎的,也只有他弟弟王重益了。
王重榮雖然不過而是二十出頭,卻已經撈得都將的官職。
眼下的河中兵馬,有大半都十分信服他們王家,王重榮的三位兄長,也基本都是中州的刺史。
王重榮本想著此戰結束,自己或許能得到河中節度使及刺史的官職。
卻不想官軍打得如此失敗,亦或者說叛軍過于強橫。
今日王式沒有明說叛軍死傷,這說明叛軍死傷并不大,不然也不會這么著急派他來麥積山。
想到這里,王重榮只覺得這上邽三縣恐怕是守不住了,但自己若是能在眾多敗績中為朝廷挽回顏面,那自己或許仍舊能夠得到拔擢。
想到這里,王重榮略微疲憊的揉了揉眉頭,心道睡醒再說此事。
與此同時,麥積山上的河中、河東等鎮七千官兵則是嚴防死守,又是掘塹壕,又是檢查投石機、絞車弩等器械。
他們嚴陣以待,而急行軍七十里后方才扎營的隴右大軍則是駐扎于麥積山北部的渭水南川。
后世可以沿著渭水走入上邽境內,但如今的渭水卻還未沖擊出南側平川,所以只能走麥積山的這條官道。
十四里長的官道,單說距離好像沒有什么,可擺在劉繼隆等人面前的,卻是一條最少七里長,落差三百多步的麥積山道。
張武指揮扎營時,劉繼隆率領安破胡及數十名精騎前往探查麥積山的情況。
三里多的緩上坡后,接下來便是不到二里,落差近二百步的大上坡。
官道尤為寬闊,足有三丈寬,但山頂的那處營壘與升起的炊煙則是在告訴他們,想要攻取這座營壘并不容易。
攻山拔寨四個字擺在了劉繼隆面前,這還是他第一次率軍攻山拔寨。
在此之前,他得好好想想才行。
“節帥,這地方不好打,他們還把距離山頂二百步的樹木全部砍光了,靠近山嶺二百步就要面對毫無遮擋的戰場。”
“駐扎此處的將領是河中的王重榮,就他此前下令砍伐樹木和收集的擂石來看,他們恐怕準備用擂石滾木來對付我們。”
“況且此處是上坡,推動盾車和沖車不易,我們要怎么打上去?”
安破胡詢問劉繼隆,劉繼隆只是略微思索,便想到了用土工作業模式進攻山上的營壘。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確定麥積山的土文才行。
“你派人去取來鐵鍬和鎬子,我們在此等待。”
“是!”
眼見劉繼隆交代,安破胡不問緣由率先執行,當即派人去取來劉繼隆想要的東西。
兩刻鐘后,兩名精騎取來了鎬子與鐵鍬,劉繼隆見狀示意他們跟上,繼續向山頂攀登。
人言望山跑死馬,事實也確實如此。
走了二里后,劉繼隆及安破胡等人胯下馬匹氣喘吁吁,而此時他們距離山頂的營壘不過里許。
劉繼隆眼見差不多了,當即便開口道:“你們去旁邊樹林里掘土看看,能掘多深。”
“是!”幾名精騎應下,當即提著鎬子和鐵鍬就去忙碌。
安破胡見狀,當即詢問道:“節帥您是準備穴攻?”
“算是吧。”劉繼隆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安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