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問題,但劉繼隆卻有自己的手段。
“今夜我會讓張武將火藥分散,火藥不停地爆破,定讓聽壇兵無法探明是否有人穴攻。”
“既然你有把握在子時掘到寨下,那便讓人截取幾節樹干,掏空后裹著銅皮,塞入火藥,趁掘土至土下時引爆。”
“我率兵在后等待,若營墻被炸開,我即率兵進攻營寨!”
劉繼隆向安破胡交代著,安破胡聞言連忙作揖:“節帥放心,末將定不辱命!”
“去吧,先去好好休息,晚上就看你們的了!”
劉繼隆安撫著讓他離去休息,隨后自己也下令軍中兵馬好好休息。
在張武率兵修路,時不時響起的爆破聲中,天色漸漸變黑,而安破胡他們也繼續開始了穴攻。
不過他們也高估了王重榮麾下的兵馬,單說那聽壇兵,這幾日根本無法在壇中待著。
由于聽壇結構是下寬上窄,故此壇中任何聲音都會被放大。
這幾日張武不斷派人在河谷爆破,那聲音震得兵卒耳膜疼痛,加上這個時代大部分兵卒都有夜盲癥,沒有火把的情況下不會選擇夜襲,因此到了晚上,他們通常都是睡在地表的帳篷內,只有白天才會進入地壇中。
安破胡帶著百余人蹲在土坑中,他們不敢再挖塹壕并鋪設木板,而是直接挖出供人跪著爬行的土道。
前方的人挖出泥土,立馬裝袋遞給后面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遞出,直到泥土倒在樹林中。
此刻的樹林內,劉繼隆親率一千步卒趴坐在地上,距離他們二里外的山腰還有兩千精騎和五千馬步兵及六千步卒在等待。
劉繼隆看著夜幕下不斷有泥土被人從土坑中取出,心里卻并未焦慮,反而異常平靜。
時間一點點過去,今夜月光不算明亮,但劉繼隆還是大概判斷出了時辰已經接近丑時。
“拿樹干和火藥來!”
忽的,土坑內傳出聲音,其余兵卒連忙遞出人腰粗細,且用銅皮包裹好的一尺樹干,接著遞出火藥包。
一節又一節的樹干和一包又一包的火藥包不斷遞出,劉繼隆大概算了下,最少有五百斤火藥被遞入土坑內。
直到這時,坑內才不再索要火藥和樹干。
不難想象,安破胡應該是帶人在營壘的寨墻面前挖掘了一個橫截面,然后堆放了無數裝藥樹干。
“拉我一把!”
“娘的,腿快廢了!”
忽的,土坑內再次傳出消息,守在左右的兵卒紛紛動手,將坑內兵卒拉了上來。
這些兵卒一上來便開始舒展雙腿,可見坑內環境多么惡劣。
一刻鐘的時間,上百名兵卒先后拉出土坑,直到安破胡也帶著幾名兵卒爬出土坑后,他顧不得休息,直接對劉繼隆作揖道:
“節帥,已經點火了,最快半盞茶時間就能生效!”
“好!”
劉繼隆不假思索應下,心中略微有些激動,伸出手為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此役過后,當記你一功!”
“多謝節帥!”安破胡不假思索的躬身作揖,而時間也在不斷流逝。
半盞茶的時間很快過去,但并未出現眾人期盼的火光沖天。
“怎么回事?”
“不會是火繩熄滅了吧?”
“我進去看看……”
眾人壓低聲音,先后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只是不等劉繼隆安撫,便忽然看到了山頂方向一閃而過的火光,緊接著便看到營壘方向的火光熄滅,包括那些箭樓的火光。
“轟!!”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