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康吐蕃的番兵雖然足夠驍勇,但素質明顯不如西川軍,雙方碰撞后,番軍明顯落入下風。
韋工啰碌不斷嘶吼,唾沫飛濺:“陣腳穩住!穩住陣腳!”
在他的嘶吼聲中,西川軍中的索勛將目光遠眺巢車,他知道劉繼隆就站在這三座巢車上的其中一座。
“直娘賊!”
他暗罵劉繼隆,手搭到了身旁的馬槊上,等待機會。
與此同時,高臺上的高駢眼見隴右軍被己方壓制,他頓時眉頭緊鎖,只因為他能感受到,這不是隴右軍該有的實力。
自昔年與劉繼隆在隴西戰場碰面過后,他便知曉了隴右精銳,力求將麾下兵馬錘煉如隴右那般。
如今叛軍戰鋒隊所展現的實力,絕不是自己心中的隴右軍。
“節帥,前軍被壓制了!”
巢車下,幾名都尉忍不住抬頭開口,劉繼隆聽后依舊沉穩:“某清楚!”
話雖如此,他卻并未有什么舉動,而是繼續用番兵與西川的戰鋒隊交鋒。
兩軍交鋒數次,番兵不斷被西川軍向后壓去。
“狗輩,前面怎么打的?!”
“怎么被壓得這般厲害?”
“直娘賊,什么時候才輪到我們上?!”
隴右中軍,作為跳蕩的老卒們看在眼里,急在心底,恨不得自己化身戰鋒,壓著西川軍的戰鋒隊,打入羊角墻內,打入其營壘內。
所有人都在著急,尤其是眼睜睜看著自己部下不斷戰死的韋工啰碌。
只是他不敢下令,只能死死盯著巢車處,等待劉繼隆下令。
“殺!!”
“狗雜!”
“胡雜安敢叫囂,莫不是不曉得我漢人的厲害!!”
前軍長槍不斷碰撞,中軍跳蕩只能以弓弩壓制,隴右軍則是正被不斷后推。
眼看己方被推出二十步,劉繼隆這時才揮舞了手中令旗:
“前軍與中軍調換,番兵做跳蕩,漢卒做戰鋒,壓回去!”
“是!”
令旗揮舞,身后的旗兵們高聲回應,顯然都憋到不行了。
“嗶嗶——”
“前軍與中軍對調,前軍不得輒動,等待中軍頂上!”
韋工啰碌眼見劉繼隆下令,頓時高興的招呼三軍,揮舞令旗。
前軍的番兵們得知自己被調換,當即也松了口氣,不由得穩住了陣腳。
“直娘賊的!跟著我殺!”
“建功立業,就在今日!”
中軍的跳蕩化作戰鋒,以隊為單位沖殺上來。
一時間,西川軍兵鋒受挫,人高馬大的隴右軍殺出,無數西川戰鋒兵被挑翻,刺倒。
不等他們有所反應,劉繼隆揮舞令旗,旗兵們五旗交叉,沖到前陣的各隊開始穩住陣腳,緩緩與鄰隊匯合。
十小隊并為一大隊,分屬十個大隊,共五千人結直陣,又迅速變化為鋒矢陣。
高臺上的高駢見狀,瞳孔緊縮:“這才是隴右的精銳!”
“諸隊駐隊,不得輒動!!”
高駢迅速揮旗,但速度還是慢了些許。
五千隴右軍結成的鋒矢陣在他軍令下達的瞬間發起了沖擊,猝不及防的沖垮了西川的戰鋒隊,摧枯拉朽般。
“跳蕩頂上!”
中軍的梁纘振臂高呼,連忙驅使中軍一萬跳蕩兵馬向前頂住,幫助前軍戰鋒穩住陣腳。
“哈哈!來瞧瞧你阿耶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