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正可恭敬回答,卻見劉繼隆起身來回渡步。
殿內霎時間變得寂靜,只有劉繼隆腳步聲不斷作響。
半柱香后,劉繼隆停下腳步,側身看向韓正可:“眼下多事之秋,不能大動干戈。”
“你把這冊上的官吏列為三等,先處理最嚴重的那些人,剩下的二等官吏,暫且派人私下盯著他們,如果在處理了第一批人后,他們還是不知收斂……”
劉繼隆眼眶四周不斷抽動,目光冷冽:“那就把他們都斬了!”
“是!”韓正可心里一緊,他十分清楚,自家漢王是很少下令處死一批人的,正常都是流放河西或西域。
如今既然下令可以動手殺人,韓正可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漢王請放心,此事下官必然緊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敗壞我軍名聲的官吏。”
“你能這么想最好。”劉繼隆頷首道:“你比曹茂更適合都察院,等會留下一起吃完飯再走吧。”
“是!”得到夸獎,韓正可心中不免有些高興,但同時也更為明白,自己負責的事情對隴右而言有多重要。
眼見韓正可態度沒有問題,劉繼隆便令門口兵卒去傳喚合伊難支與崔恕。
待二人趕來時,庖廚已經做好了飯菜,一道道的傳來桌上。
酒席間推杯換盞,一個多時辰過去后,三人才先后離去。
劉繼隆帶著酒肉味返回內院,院門打開后,便見到了等待她許久的封徽。
“漢王……”
“等久了吧?”
瞧著只有封徽和幾名侍妾及張嫂子,劉繼隆不免詢問:“孩子們呢?”
“都已經歇息了,鐵頭明日還要去學校,小的三個需要多休息。”
封徽上前為劉繼隆邊脫衣服邊解釋,感受著劉繼隆眉宇間的疲憊,不免道:“澡堂的水已經準備好了,您也乏了,洗漱后好好休息吧。”
“嗯……”
他應了聲,不是不想與封徽溫存感情,只是這些日子確實累得不輕。
今日趕了幾十里路程,剛剛抵達狄道,便與合伊難支、韓正可他們商量了不少事情。
酒宴上又是不可避免的人情往來,推杯換盞,著實疲憊。
現在他只想好好洗漱休息一番,腦中不想其它事情,徹底放空。
封徽興許也是看出他的疲憊,所以才特意這么說的。
“你先去休息吧。”
劉繼隆與封徽商量著,見她頷首看著自己,劉繼隆便跟著張嫂前往了澡堂洗漱,事后往臥房休息去了。
往后幾日,雖說同住屋檐下,但劉繼隆卻沒能見到幾個孩子幾面,只因事情太多。
擴張太快而帶來的政務不僅多,且繁瑣,畢竟各地情況不一,各種政策執行也會遇到各種不同的問題。
除此之外,劉繼隆也調集了足夠的精騎來到臨州集結,當然這其中不包括朔方和秦州這兩處戰場的精騎。
“如今漢王您麾下精騎共有一萬二千余騎,此外還有蕭關一線的兩千河西精騎。”
狄道城南部的臨州馬場內,劉繼隆在馬舍內騎馬,馬舍內有大小一千二百余間馬廄,共養有一千二百余匹軍馬。
二丈高的屋頂,讓劉繼隆不必拘束,可以在馬舍內那二丈寬的道路上一一試馬。
崔恕站在旁邊對劉繼隆說著隴右的騎兵情況,眼見劉繼隆不開口,專心在軍馬身上,他也隨即說道:
“此前補足各軍軍馬后,治下二十六處軍馬場中,尚有九百余匹待出欄的軍馬,以及八千多匹尚未出欄的軍馬和七千多匹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