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淮鼎生氣看向張延暉,他根本不在意什么安西和北庭,他只知道瓜沙甘肅伊五州都是他們張家的。
原本他還想著,憑借河西五州,他日后歸順劉繼隆,也能取得一個不錯的地位。
但如今看來,他的計劃還未開始變已經宣告破產,而這份功勞,毫無疑問落在了張淮深身上。
“你阿兄怎么做,還不需要你指指點點!”
張議潮用手杖重重砸在地上,原本喜悅的心情,被張淮鼎一句話給徹底破壞。
張淮鼎見狀卻根本沒有住嘴的打算,口無遮攔道:“五州都是您打下的,阿兄只打下了西州和庭州,憑什么……”
“你給老夫滾出去!”張議潮拔高聲音將其打斷。
張淮澄眼見這對父子吵得不可開交,當即起身對張淮鼎作揖:“阿兄,此事日后再議吧。”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淮鼎瞪了一眼張淮澄,氣憤的轉身離去。
張淮銓見他離開,頓時也不好意思留在原地,只能跟著他離去。
瞧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張延暉覺得有些尷尬,張議潮則是收斂脾氣,對他安撫道:
“你阿耶做的不錯,眼下河西正需要支持。”
“牧之雖說心善,但我們也不能一味索取,那樣只能惹人厭煩。”
“改旗易幟后,牧之幫起忙來也更得心應手,沙州那些家族也會因為牧之的插手而變得安分。”
張議潮笑容慈善,他是打心底的為張淮深的這個決定感到高興,張淮澄聞言則是感嘆道:
“十幾萬人口,不曾想劉牧之竟有如此大氣魄。”
他自然知道這十幾萬人口不是一下子遷徙過去的,但不論如何,能對河西投入這么多人口,這也足夠說明劉繼隆有多重視河西和西域了。
“有了這么多人口,西域和河西的局面,應該比起之前要好很多了吧?”
張淮澄離開河西時,年紀還很小,但他聽張議潮說過河西的問題。
早年河西最大的問題就是胡人多、漢人少,而今劉繼隆遷徙這么多漢口前往河西,相信河西的情況也會隨之改善許多。
對此,張延暉沒有半點遮掩,老實交代道:
“如今阿耶治下百姓三十余萬口,胡漢皆半。”
“哪怕是西州和庭州,當地的胡漢人口也是對比相當的,唯一不足的就是龜茲和焉耆二鎮。”
“不過等那一萬四千多漢口抵達龜茲二鎮,二鎮的情況也會隨之改善。”
“更何況殿下敕令關內、隴右、京畿三道,凡有逃卒、囚犯,盡皆發配龜茲。”
“殿下說,等待龜茲、焉耆拋荒的土地恢復耕種,阿耶便可以進而收復姑墨、疏勒等地,甚至駐兵于闐和仲云了。”
提起這些,張延暉臉上寫滿了向往,張議潮則是慈祥的看著他。
在此之后,三人相繼聊了不少,場面其樂融融,從午后聊到了入夜。
不過在他們聊著關西與西域諸多事情的時候,作為大使的豆盧瑑卻被李漼連夜召見,匆匆趕往了貞觀殿。
“上千萬歲……”
“平身,賜座。”